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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菌血沸
本章字数:2251 更新时间:2025-11-09 21:23:54

简介:古方对峙突变血脉暴动,琴音引路,二人携手踏入亡者谱写的开局。

金句1:古方不古,是活人不敢喝的债。

金句2:血脉一响,理智就掉线。

金句3:洞口那句低语,比毒更毒。

百岁章指节发青,攥着培养皿,像掐住自己脖子。

皿底符纹闪绿,照出他瞳孔里的血丝,一条一条,像菌丝在爬。

姜员外把玉牌挡在胸前,牌子凉,她却出汗。

汗沿鬓角滚到下巴,悬而欲滴,像微型菌球。

“保鲜三十天,运费减半。”她开口,声音劈叉。

“祖宗只保七天,多一天就是诈尸。”百岁章啐回,唾沫带白沫。

两人脚跟同时后蹬,地板木屑飞,像无声开火。

空气里忽泛起烂木头的土腥,又混着冰镇菌汤的鲜甜,嗅觉打架。

百岁章鼻翼猛抽,喉结上下,像吞刀片。“你改方子,菌母会哭。”

“菌母早死了,哭的是你这把老骨头。”姜员外把“骨头”两字咬碎吐出口。

她一步逼前,玉牌边缘割破指腹,血珠滚落,红得发黑。

血砸在地板上,“滋”一声,竟冒青烟。

百岁章眼角狂跳,胸口像被秤砣撞,耳膜嗡嗡。

他低头看皿,符文亮度翻倍,绿得刺眼,像警报。

“停!”他吼,嗓子破风。

“该停的是你!”姜员外再迫一步,血又滴,烟更浓。

两人之间青烟扭成细索,索头缠住百岁章手腕,冰得像液氮。

他整条胳膊瞬间挂霜,霜下血管隆起,黑绿交错。

“操……”他骂,尾音却抖成抖音。

姜员外终于看见他瞳孔扩散,像菌盖炸伞。“你中毒了?”

百岁章想答,牙关磕出咔咔节奏,像敲瓷。

他膝盖软,单膝砸地,木屑刺进髌骨,疼得发酸,却抵不过体内沸煮。

沸煮从丹田一路冲到喉口,所过之处像灌铅水。

他张口,“哇”吐出一口黑液,液面浮着细碎金点,像孢子星图。

黑液落地,竟沿砖缝爬向姜员外,边爬边唱歌——嗡嗡,超低频。

姜员外脚跟被黏住,动弹不得,像被梦压床。

“百岁!”她喊,声音飘,像隔层膜。

百岁章抬头,眼角裂出两道血线,血线快速拉长,变成菌丝,在脸颊扎根。

那菌丝一鼓一鼓,往他耳孔里钻,发出吮吸声。

“咔——”古琴第一声,砍断吸吮。

洞口光线一暗,弹者踏光而来,衣袂生风,带松脂冷香。

她拨弦,指甲泛蓝,每一次勾都溅出银碎,碎光落在二人肩上,嗤嗤作响。

百岁章体内鼓噪瞬间低半调,像沸水被抽走柴火。

他趁隙抬手,用指甲割断腕上青烟,断口喷出墨汁,溅到墙上,竟腐蚀出蜂窝。

姜员外被银碎烫得回神,连退三步,玉牌护面。

牌子撞银碎,“叮”一声脆响,像开保险柜。

“《汤姑秘境》……”百岁章嘶哑,嘴角还拖黑丝。

“你认识?”姜员外侧目,目光惊疑。

弹者抬颌,面纱透出一双琥珀眼,竖瞳。“曲为血引,血为匙。”

她声音轻,却像菌丝钻耳,直达脑干。

百岁章撑地站起,腿抖如筛,仍把培养皿护在心口。“我族亡曲,只送亡灵。”

“那你还没死。”弹者笑,竖瞳缩成线,“只是半亡。”

姜员外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像电梯坠落。

她想起自己连续三晚梦见菌伞遮住月亮,伞面写满陌生符,和皿底一模一样。

“我也半亡?”她问,声音比自己想的脆。

弹者不答,只将琴横捧,琴腹裂开,吐出一卷薄皮。

皮卷自动展开,上面血字蠕动,像活虫。

百岁章一眼认出,是族谱残页,缺的部分正是他家祖屋火场烧掉的那角。

他手指不受控,伸过去,指尖刚触血字,字就爬到他指腹,排成新句:

“外血混种,可改方,亦可灭族。”

姜员外凑近,闻到字上腥甜,像烂桃混着薄荷。

她胃里翻江倒海,却强迫自己去读。

字在她眼里却自动扭曲,变成妈妈临终握的那支试管,试管里晃动墨绿菌液。

妈妈声音隔着十余年传来:“别回村,别碰汤姑。”

“我妈是你们的人?”她脱口,声音劈叉得更厉害。

百岁章侧头,第一次用带同情的眼神看她。“是叛逃者。”

“放屁!”姜员外吼,玉牌砸向地面,牌子碎成三瓣,中间竟嵌着微型芯片,红灯急闪。

芯片“嘀嘀”报警,像催命倒数。

弹者竖瞳一凛,指尖猛扫琴弦,琴声化作实质风刃,直切芯片。

“咔——”芯片裂,红灯灭,警报失声。

同一时间,百岁章培养皿的符文也熄,像被拔电。

洞内瞬间黑到伸手不见五指,只剩松脂香在鼻腔里乱窜。

黑暗里,百岁章听见自己心跳,咚咚,像菌槌敲鼓。

鼓点第七下,他耳侧忽来湿热呼吸,姜员外贴着他耳廓低语:

“我妈让你看住我,还是杀我?”

“不知道。”他老实答,嗓子哑成砂纸。

“那就一起活,活明白。”她说,尾音上扬,像给自己打节拍。

百岁章没吭声,只伸手,在黑暗里摸到她手腕,命脉跳动疯狂,像小兽撞笼。

他顺脉往上,找到她掌心裂口,把自己被菌丝割破的手指按上去。

血贴血,两人同时打摆子,像被同一根电线电。

电光石火间,黑暗被一道绿线劈开,绿线尽头,是更深的地道,坡度向下,像食道。

地道壁布满菌丝网,一闪一闪,发磷光,像给入侵者打节拍。

“走下去,或死在这。”弹者声音飘在后面,像旁白。

百岁章握紧姜员外的手,掌心黏滑,不知是谁的血。

两人并肩,第一步踩上菌丝,脚下发出“咕唧”水声,像踩烂番茄。

味道跟着扑上来,臭豆腐拌蜂蜜,冲得他们同时打喷嚏。

喷嚏声在洞里来回撞,变成二重唱,唱得彼此都笑。

笑点炸在紧张里,像黑暗烟花,一闪即灭。

百岁章边笑边咳,咳出黑丝,丝端卷成小伞,在他指尖撑开。

姜员外用指甲掐断伞柄,断柄喷出薄荷味凉雾,雾罩两人,瞬间提神。

“走吧,菌母在胃底等我们。”她说,把“胃”字咬得俏皮。

百岁章嗯了声,声音低却稳,像给未知上闩。

他们迈步,绿光随步明灭,像踩在巨大呼吸上。

背后琴声再起,只一个音,拖得极长,像送别,又像催命。

洞口外,燕太后收回窥视铜镜,指甲弹镜背,叮。

“饵已入腹。”她轻声道。

赵太医在她身侧擦针,针尖带蓝。“煮多久?”

“等菌血沸。”燕太后笑,唇色比针更冷。

洞内绿光收束,二人背影被吞没,像被巨兽闭嘴。

菌丝蠕动声合拢,掩盖所有退路,故事刚张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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