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紫雾破箱,篆器现字,菌液共振,敲门声断后路,幕后黑影已贴背。
金句1:紫雾会呼吸,它先记住你,再决定杀不杀。
金句2:篆字一响,旧命就翻页,新债血写。
金句3:潜能被唤醒时,先疼的是心脏,其次才是世界。
啪嗒。
培养箱锁舌弹开,像谁掰断了一根指节。
百岁章眯眼,灯管在头顶嗡嗡,震得耳膜发痒。
姜员外把记录本往腋下一塞,牛皮纸边割过皮肤,留下一条隐形的鞭痕。
紫烟轰地扑脸,味道像铁勺烤过头,又涩又甜。
百岁章喉咙自动呕出半口酸水,硬吞回去,烫得食管发疼。
“退!”
姜员外只吼出半个音,脚已经后撤,鞋跟踩到百岁章的帆布鞋帮。
两人撞在一起,肘弯碰翻试剂架,玻璃管叮叮当当,像风铃吊丧。
烟雾里浮出铜影,方耳深腹,一把迷你爵。
爵底篆文“齐云”扭曲,笔画边缘滴血似的往下坠,却没有沾到玻璃。
百岁章眨眼,那滴血又收回字里,像倒放。
他忽然记起:儿时祖父背他过山涧,石壁也有这俩字,当时老人咳嗽得把夕阳都震碎。
“你看监控。”
姜员外把平板塞进他手里,指尖冷得像从冰柜捞出。
屏幕闪蓝,时间条往回跳——
0:03:11,培养箱内菌毯正常。
0:03:12,画面雪花,一帧紫爆。
0:03:13,爵形贴箱壁,像从外侧按进内侧。
“剪辑?”百岁章用口型问。
姜员外摇头,发梢沾了雾,湿得打绺,像墨笔画歪。
紫烟忽然收拢,缩成拳头大,啪一声掉进箱底,留下一只拇指高的紫晶小瓶。
瓶壁爬满纹路,像干涸河床,又像老年手背上的曲张静脉。
百岁章伸手,指尖离瓶塞一寸,心脏先被电钻击中——
扑通!
血液瞬间提速,耳膜里火车过隧道。
“别莽!”姜员外擒住他手腕,指甲掐进桡动脉。
百岁章却反手扣住她:“里面在叫我。”
瓶内菌液无风自动,旋出细小漩涡,紫得发黑,像液化的暮色。
姜员外的瞳孔被染成两枚葡萄,她低声道:“采样?”
“采。”百岁章扯开一次性针筒,塑料包装脆响,像拗断谁的小指。
针尖刺进瓶塞,菌液倒吸,柱塞自动上浮——
不是他在拉,是液在推。
液面升到5ml刻度,整支针筒发烫,塑料筒壁渗出紫汗。
百岁章虎口被烙出红印,他却咧嘴笑:“烫得好,像刚出锅的膏药。”
“你别疯。”姜员外把冰袋拍在他手背,冰得他龇牙。
门“咚咚咚”——三短一长,救援暗号?还是催命?
王知秋没等回应,直接刷卡冲进来,风衣下摆带风,卷得紫雾残影乱飘。
“出事了。”
他摊开文件,A4纸边角割破塑料袋,像割喉。
纸上卫星图:本市中医馆、药材库、培养室,全被红圈锁喉,连成一只蝎子。
“组织代号‘齐云’,昨晚同时点火。”
王知秋声音干哑,像被砂纸磨过,“他们不是在抢,是在灭口。”
百岁章把针筒往兜里一揣,塑料帽咔嚓扣紧:“那就先让死人开口。”
姜员外已经打开电脑,基因测序仪预热,风扇嗡鸣像饿蜂。
她调出菌液样本,波长图谱跳出一个尖峰,190nm,像一把匕首。
“不属于任何已知蛋白。”
她舔唇,尝到下午咖啡的残渣,苦得舌根发颤,“这峰是活的。”
百岁章忽然弯腰,额头抵桌沿,冷汗顺着鼻梁滴进地板缝。
他看见自己血管里,紫线逆流,像高铁错轨——
“疼?”王知秋掰开他眼皮,瞳孔边缘紫环扩散。
百岁章却抓住他领子,低笑:“别拦,我听得懂它。”
“懂什么?”
“菌在背《黄帝内经》《伤寒论》,一句不落。”
他声音像双重录音,自带回音。
姜员外把冰袋按在他颈动脉,低声骂:“再念就脑疝!”
百岁章却反手写字,指尖蘸汗,在桌面划出篆体:齐——云——
最后一笔勾上去,像弯刀挑灯。
监控死角,一只皮鞋悄悄后退,鞋底粘走半片紫雾。
镜头里空无一人,只有地板水渍映出偷窥者的倒影,脸的位置,是空白。
屋内三人忙于数据,无人察觉那团空白正在门外贴墙移动,像被橡皮擦掉的人形。
空白走出走廊,风衣内侧掉下一枚铜爵吊坠,轻撞扶手,“叮”。
声音被仪器的蜂鸣吞没,却顺着通风管,爬回培养箱,轻轻敲了下玻璃——
箱内剩余紫液应声鼓起泡,像回应,又像倒计时。
百岁章突然抬头,望向门口:“有人刚走。”
王知秋拔出腰间甩棍,合金节“哗啦”一声,像龙骨错位。
姜员外摁下保存键,U盘弹出一截,亮得刺眼。
她深吸气,却闻到自己发梢的焦味,静电烧了头发。
“分三路,”百岁章把针筒抛给王知秋,“你送样去药检所,我走老宅查谱,员外留守。”
“留守等杀?”姜员外挑眉。
“等你来杀。”百岁章咧嘴,牙齿被紫映得妖异,“我赌他们更想要活菌。”
王知秋把文件折成方砖塞进内袋,转身时甩棍扫过风口,金属啸叫。
姜员外抛给他一瓶薄荷糖,铁盒撞掌心,声响清脆:“含着,别睡。”
门再次合上,锁舌弹回,像替谁合拢棺材盖。
百岁章按下电梯,镜面墙映出他,眼白紫丝纵横,像裂瓷。
他轻声道:“齐云?我管你云里雾里,今晚就撕你下来当雨衣。”
话音未落,电梯灯闪三下,灭。
黑暗里,只剩他瞳孔的紫光,像两粒鬼火,独自下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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