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玉佩现字,菌伞逆生,柳如烟竟成了“菌妃”本人,百岁章才是被寄生的药奴。
金句1:菌丝爬过心脏时,love变成了毒。
金句2:玉佩说:谁握我,谁就是祭品。
金句3:最狠的报复,是让他亲手毒死自己。
“叮——”
青铜门环第二次脆响,像有人用指甲弹碎瓷。
柳如烟把银簪抵进小菌子耳后,血珠滚进鬓发,瞬间被菌丝吸干。
“玉佩,三息。”
她声音甜,却带了铁锈味。
孩子没答,先打了个酒嗝,喷出幽蓝孢子,雾点沾到她眼皮,烫出小水泡。
“嘶——”
她反手抹泪,指尖一层皮被孢子撕掉,露出粉肉。
百岁章在廊下踢倒药壶,墨汁四溅,砖缝长出一排迷你小菇,像嘲笑的牙。
“以菌养菌,以毒攻毒,柳丫头,你养过头了。”
他吼得凶,脚却往后蹭,鞋底碾碎一地乳牙似的菇头,咯吱。
柳如烟听见碎裂声,想起二十年前雨夜,自己跪在这门槛,啃过同样的湿木味。
记忆一闪,她胃袋抽搐,呕出半口菌菇甜浆,正好喷在小菌子胸口。
孩子被浆液浇醒,瞳孔缩成针尖,脖颈纹路“嘭”地炸亮,像有人往里点蜡烛。
“姨……我痒。”
他哭腔带笑,手指反折去抓脊背,指甲刮出五条血沟,血却是银白色。
柳如烟愣了半息,簪子“当啷”掉地——那血的颜色,和她当年被注入菌毒后流的一模一样。
“你身上……谁给你种的菌方?”
她问完就后悔,因为答案已经顺着孩子锁骨爬出来——半块玉佩,贴着皮肤上下呼吸。
玉佩缺口处滴着水,水落在菌丝上,菌丝立刻编出一行小字:百思威字王。
柳如烟脑袋“嗡”一声,像被门夹了。
她伸手抢,指尖刚碰到玉佩,整只手瞬间被菌丝反包,成了白茧。
“别动!”
百岁章扑来,袖里滑出铜刀,刀背敲她腕子,发出敲瓜的闷响。
柳如烟疼得抽气,却笑出声:“老东西,原来你一直用菌妃的墓碑当刀柄?”
刀柄上,同样的古文“百思威字王”凹进铜绿,像嘲笑的胎记。
百岁章脸色比菌丝还白,嘴唇抖出一句:“你才是碑。”
话音未落,地面菌液炸开,一朵巨伞破土,伞盖直径丈余,把月光切成碎银。
柳如烟被伞柄顶起,悬在半空,裙角滴落孢子,像下一场逆行的雪。
她低头,看见自己左脚开始透明,血管化成菌丝,亮晶晶地跳槽到百岁章脸上。
“滋味好么?”
她问,声音却带着孩子奶腔,双重回音,像两个人叠在一起。
百岁章被菌丝勒住脖子,仍硬撑:“菌妃灵体反噬,先死的是你!”
“错了,死的是‘菌妃’这个名。”柳如烟眨眼,右眼瞳孔分裂成两瓣,一瓣映着孩子,一瓣映着老郎中,“名死了,我就自由。”
她伸手,啪一声摁碎伞盖,碎瓣化作万根银针,暴雨般射向四周。
青铜门被扎成蜂窝,风一吹,“哐当”倒地,震起药铺牌匾,露出背后暗橱。
暗橱里,一排培养罐闪烁红灯,罐内全是无头婴孩,胸口嵌着同款玉佩。
柳如烟扫一眼,立刻算出数目:二十,正好是她被菌毒侵蚀的年数。
“原来你每年造一个替死鬼?”
她笑,却尝到喉咙甜腥,低头,一截菌丝从自己心脏位置穿出,末端挂在百岁章食指上。
老人勾勾指,菌丝便收紧,像钓鱼。
“以菌养菌,养大了,就该收线。”
他声音沙哑,却带着餍足的快感。
柳如烟被拽得前倾,透明胸口“咔”裂,露出里面跳动的菌核,核表面浮着婴儿脸。
婴儿嘴一张,发出小菌子的哭声:“姨,疼。”
柳如烟瞬间崩溃,一把抱住孩子,把后背留给百岁章。
“动手啊!戳碎我,他就能活!”
她吼得破音,嗓子溅出血丝,血落在菌丝上,菌丝却退缩,像怕烫。
百岁章高悬的铜刀抖成筛子,迟迟不落。
空气一时安静,只听见暗橱里培养液“咕嘟”冒泡,像催命的鼓。
突然,小菌子张嘴,一口咬住柳如烟锁骨,牙关透出蓝光。
“菌方如医方……”他含糊念,眼底闪出老人般的精明,“以母为药,方成。”
柳如烟被咬得麻木,却笑出眼泪:“好,妈入药,给你熬汤。”
她抓住孩子后颈,往自己怀里按,同时一脚踹向百岁章裆部。
老人弯腰,刀尖偏了,切断菌丝,断口喷出墨汁,溅了两人一脸。
菌丝一断,暗橱所有培养罐同时爆裂,无头婴孩爬出,胸口玉佩齐亮,汇成光柱,直冲屋顶。
屋顶被光柱掀开,夜云裂成两半,露出一轮血月。
血月照下,柳如烟身体迅速重组,透明处生出新肉,却覆着白色菌绒,像发霉的瓷。
她抬手,指尖跃出微型菌伞,伞盖写下最后一句:百思威字王,当夜归零。
写完,菌伞自燃,火却是冷的,火舌舔过,百岁章头发瞬间白透。
老人跪地,抱着空药壶,壶底滴出最后一滴绿汁,汁水落地,长出一朵瘦小毒菇,菇帽歪扭,像迟到的句号。
柳如烟抱起小菌子,孩子已昏睡,嘴角挂着满足笑,仿佛刚吃饱奶。
她踩过满地菌尸,走到门槛,回头冲百岁章吹声口哨:“老东西,下次见面,记得叫我国王。”
说完,一步踏入血月色里,背影被拉得老长,像一条不肯愈合的疤。
风掠过,卷起燃烧的菌灰,灰里隐约飘出一行新字:菌妃已死,国王当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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