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血色菌池突现人影,无人机猎捕菌液核心,百岁章以血为钥,唤醒沉睡的菌域之眼。
金句1:血滴入液,菌睁眼,谁才是猎物?
金句2:灭菌剂香得像棺材漆,闻一口就折寿。
金句3:菌液不认主子,只认命硬的人。
刺啦——
金属撕裂声刮过耳膜,百岁章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。
铜铃在腰间蹦跳,铃舌甩出铜绿,发出怀孕母猫般的尖嚎。
“来了!”
他猫腰侧滚,一簇暗红菌丝擦着头皮砸地,溅起腥甜雨点。
液体落地的声音像湿棉被摔进米缸,咕叽,咕叽。
岩壁裂口吐出暗红血线,汇成三尺浅池,表面浮着七彩油膜,映出百岁章扭曲的脸。
“血池开灶,菌仙上桌。”
他自嘲一句,鞋底却已粘腻,抬脚时发出接吻般的啵响。
轰——
通风管里翻出三台银白无人机,螺旋桨切割空气,发出剃头推子的嗡鸣。
探照灯刷地扫过,菌丝瞬间卷成焦炭,噼啪炸出孜然味。
百岁章眯眼,看见机腹喷口涂着帝王菌商的独眼徽记。
“狗鼻子真灵。”
“老百,地上这滩——”
姜员外蹲在池边,用玻璃试管戳液面,戳一下,液面抖三下,像受惊的处女膜。
“别玩!”
百岁章一把攥住她腕子,指甲陷进肉褶。
他掌心的淡蓝菌液跟着晃,瓶壁生出一圈青毛,正是师父说的“苏醒晕”。
姜员外被捏得嘶一声,却没挣扎,只把试管举到他鼻尖。
“分子链被改写了,人家盗版比正版跑得快。”
无人机忽然集体侧翻,机头对准百岁章手里的瓶。
紫色烟柱喷出,味道像洁厕灵混合臭豆腐,辣得眼球流泪。
“灭菌剂!闭气!”
百岁章把姜员外脑袋按进自己腋下,自己反吸一口,喉咙顿时被燎出一条火线。
脚下一滑,他跪进血池,冰凉的菌液顺着裤管爬到大腿根,像一群喝酒上头的蝌蚪。
嗡嗡——
骨髓里传出手机震动声,他低头,看见皮肤下的血管亮起幽蓝丝网。
“你发什么疯?这菌龄比你太太太爷爷还大!”
姜员外拽他胳膊,指甲盖里嵌满黑泥。
“闭嘴,别拖时间!”
百岁章吼得嗓子劈叉,反手抄起空试管,朝无人机抡圆一砸。
砰——
玻璃碎成星屑,菌液遇风炸出蓝焰,火舌顺着探照灯逆流而上,传感器噼里啪啦冒爆米花。
焦糊味里混着松脂香,无人机像醉汉一样空中转圈,最后一头扎进血池,溅起红浪。
“漂亮!”
姜员外刚喝彩,第二台无人机俯冲,螺旋桨切向她天灵盖。
百岁章把铜铃扯下,当暗器甩出。
铃体撞在机壳,当一声脆响,铃舌震断,无人机歪歪斜斜撞壁,火星四溅。
“走!”
他抓住姜员外后领,拖死狗一样往回撤。
转角监控室,王知秋十指在键盘上跳踢踏舞,屏幕上一排红框闪成警报灯。
“核心波动在C3区!他们找的是菌核,不是人!”
百岁章脚步一顿,鞋底在地面搓出黑印。
“核?我兜里这瓶只是外卖料包?”
“别自恋,人家要的是菌母,你顶多算送快递。”
王知秋推眼镜,镜片倒映出血池升起的巨大菌网,像腐烂的蜂巢。
洞顶忽然落下一缕灰白菌丝,轻轻搭在百岁章耳廓,凉得像死人的手指。
他脑海“叮”一声,二十年前的暴雨夜自动播放——
师父把半瓶菌液塞进他怀,指甲缝里还沾着药渣。
“记住,液泛青纹,菌睁眼,谁握瓶谁喂饭。”
“喂饭?喂谁?”
少年百岁章追问,却只得到一声闷雷做回答。
回忆被打断,姜员外用试管敲他牙。
“又发梦?菌网合拢了!”
头顶的菌丝噼里啪啦织墙,光线瞬间被啃成碎片。
无人机最后的探照灯扫来,照出菌网中央——
一个由菌丝黏成的人形轮廓,胸口嵌着半张金属脸,独眼徽记正一闪一闪,像嘲讽的眨眼。
“菌域在拼自己的保安?”
姜员外声音发飘。
“不,是菌母在选房东。”
百岁章咬破指尖,血珠滚落,被菌池贪婪吸走。
轰隆隆——
地面开裂,菌丝如巨蟒翻卷,将第三台无人机缠成茧。
金属骨架咯吱咯吱变形,最后“噗”一声被挤成银亮肉饼,机油混着菌液,飘出奇怪的肉桂香。
“快跑!菌母饿了!”
王知秋抱着键盘冲出监控室,鞋跟跑掉一只。
百岁章却把姜员外推向出口,自己返身跳进血池。
“你先走,我得给它上户主证明。”
“你疯了?那是千年老妖!”
姜员外喊得破音,却被王知秋拦腰拖走。
血池没过腰,百岁章举起蓝瓶,瓶壁菌丝已织成先天八卦。
他划破掌心,血沿瓶口爬进液里,瞬间将蓝染成赤金。
菌网顿住,像被按了暂停键。
人形轮廓低头,独眼与百岁章对视,目光里不带温度,只有本能的打量。
“认我,或吃我,二选一。”
百岁章咧嘴笑,牙齿沾血,红得晃眼。
菌母伸出菌丝触手,轻轻卷住他手腕。
触感像溺水者抓住稻草,既黏又酥,还带着微微心跳。
无人机残骸忽然全体自爆,碎片被菌网弹射,钉进岩壁,发出下雨般的哒哒声。
通道尽头,姜员外的尖叫远远传来:“老百——别死!”
百岁章深吸一口混着肉桂与焦糊的空气,抬手把整瓶菌液倒进口中。
味道像过期蓝莓加粉笔末,舌根瞬间发麻。
菌母的人形轮廓轰然解散,化作亿万光点顺他喉咙钻入。
胸腔里,铜铃碎片被挤得叮当作响,像给灵魂上铐。
最后一秒,他听见自己心跳变成重鼓,咚、咚、咚——
鼓点里夹着师父的遗音:“喂饭的人,也要喂命。”
光线全灭。
黑暗中,百岁章的眼睛亮起幽蓝竖瞳,像新生的菌域之眼。
出口方向,王知秋打着手电折返,光柱扫到血池边,却只看见一圈安静的水纹。
“人呢?”
姜员外跟来,喘得肺疼。
池中央,慢慢浮起一只空瓶,瓶壁裂痕拼成一句话——
“我去认亲,别跟来。”
两人对视,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。
菌洞深处,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咕咕声,一声比一声近,一声比一声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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