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菌丝暴走,三重身份揭晓,林墨被推入血缘囚笼。
金句1:菌丝识血,不认姓氏。
金句2:胎记是钥匙,也是锁。
金句3:真相在疼痛里发芽。
林墨抹脸,灰泥混着血,黏得睁不开眼。
焦糊味像烧红的铁钩,直拽喉咙。
“三才菌……”他哑声念,指缝里那半截培养皿闪了闪,菌丝探头,像刚醒的毒蛇。
“别碰!”
王知秋吼声炸在耳后,林墨一哆嗦,背脊撞翻试管架。
玻璃雨点砸脚背,疼得他跳起,却踩到更脆的东西——沈墨的电子义眼碎片,咔嚓,像踩碎自己良心。
姜员外扑过来,白大褂下摆着火。
“菌毒感染者再沾菌液——”
“就变异,我知道。”林墨替他说完,手腕一翻,剩的菌液全泼沈墨脸上。
液珠顺着她睫毛滚,像金色泪。
“疯子!”王知秋灭火器砸向林墨后脑,风压先至。
林墨矮身,灭火器撞在实验台,白沫喷涌,把两人裹进雾。
沈墨的嘶吼拔高,声带几乎撕断。
青烟从她左眼眶冒出,烤得空气发苦。
她忽然安静,手指摸上林墨胸口胎记,指甲掐进肉。
“原来……你才是……”
警报抢话:菌市交易量—70%,跳动红字像催命鼓。
林墨心口一烫,胎记亮得透衣。
他踹门冲出去,铁框反弹,把追来的王知秋拍回白雾里。
菌棚外,雨刚停,泥腥混着腐菇味,像发酵的坟土。
百岁章蹲在地,竹签挑菌丝,菌丝反缠他腕,灯照下,活成银镯。
老人抬眼,瞳仁缩成针尖。
“三才菌听令?嘿,小崽子,传承你守得住?”
他掐林墨脖子,指甲缝里渗着陈年药渣。
林墨缺氧,视野发蓝,却笑出犬齿。
“您教我的——菌方如医方,容、不、得、马、虎。”
他掰开老人手,掌纹相对,菌丝钻血管,像冰线。
百岁章胳膊肉眼可见干瘪,老人第一次露出“我怕”。
棚顶铁梁忽地嘎吱,灰尘落进林墨睫毛。
李小满的声音从菌丝网络传来,带电流刺啦:“《本草纲目》附录,需百思威字王阅读器——”
“闭嘴!”百岁章吼炸,菌丝暴涨,纸页雪片般飞。
林墨被风掀翻,后脑撞菌包,软中带硬,眼前金星乱冒。
幻象趁虚而入:白大褂少女抱膝哭,胸口胎记灼灼,与他共振。
“沈墨……”他喃喃,心脏被谁攥住。
少女转身,左脸伤疤爬成闪电,与他手腕胎记拼成完整图腾。
“妹?”他声音劈叉。
沈墨咧嘴,笑得牙根见血,指尖按他胎记,像按炸弹按钮。
剧痛从胸口炸到指尖,菌丝网络女声机械宣布:“宿主身份验证通过,终极菌方启动倒计时——”
“三、二——”
“住手!”王知秋破雾而来,头发糊满白沫,像疯罗汉。
他手里灭火器只剩铁棍,仍劈头砸向沈墨。
沈墨不躲,棍头在她额前停住——百岁章的竹签先一步刺穿王知秋虎口,血珠溅《齐民要术》残页,纸吃饱血,浮起,像一块醒来的琥珀。
古籍悬空,页面翻动,哗啦哗啦,金色菌丝瀑布倒灌。
棚内亮成熔炉,人影剪成黑符。
百岁章声音被火烤得发脆:“菌方真谛,不在书,在你血。”
他推林墨,掌力柔却邪,像送客又像送葬。
菌丝网络“砰”地炸成白太阳,林墨闭眼,仍被强光戳穿视网膜。
画面洪流:
少女在玻璃舱尖叫,指甲挠出十道血痕;
自己跪新坟,雨水冲垮纸钱;
沈墨站着,左眼窟窿流金粉,对他伸手——
三只画面重叠,烫成烙印。
林墨惨叫,膝盖砸地,菌丝顺耳道钻,像填实空 skull。
“够了!”他咬破舌尖,血喷在前襟,胎记遇血,反而熄灭。
剧痛骤停,世界静音,只剩心跳,鼓锤一样敲耳骨。
沈墨踉跄半步,嘴角拉丝笑断,人往后倒。
王知秋扔棍,扑过去接住,白大褂被菌丝割出口子,血线沿布纹跑。
百岁章跪坐,竹签当拐,撑不住,一头栽进泥,老人斑被泥水染成黑币。
林墨爬向两人,指节插进湿土,泥里混碎玻璃,割得肉翻卷,他不觉得疼——胸口更疼。
菌棚灯光闪两下,彻底黑。
远处警笛由远及近,红蓝光旋转,像给黑夜装锯片。
林墨把沈墨抱靠在自己膝,女孩轻得过分,骨头在皮下滑动,像随时散架。
他摸她左眼眶,金粉沾手,烫得发黏。
“哥……”沈墨气音,声带破风箱,“胎记……别信……”
话没完,她头一歪,晕死过去。
王知秋捂手,血从指缝滴在林墨鞋面,哒,哒。
“先走,”他哑声,“菌市崩盘,条子来了,我们一个都跑不掉。”
林墨抬眼,黑暗里,瞳孔映警灯,像两盏小地狱。
“跑?”他笑,牙缝全红,“根在这儿,往哪跑。”
说着,他抓起一把菌土,攥紧,菌丝受痛,发出婴儿啼般的吱吱声。
百岁章在泥里动,喉咙滚痰,滚出一句:“想救她……割你胎记……”
林墨愣半秒,笑出眼泪,泪混血,滑进嘴角,铁锈味炸开。
他掏出随身小刀,弹开,刃口映警灯,一截红一截蓝。
刀尖对准胸口胎记,手稳得像切别人肉。
“哥!”王知秋惊吼,忘了尊称。
“闭嘴。”林墨轻声,“我要看,真相到底有多深。”
刀尖刺破皮肤,血珠排队滚。
菌丝疯狂回缩,像退潮露礁石。
沈墨突然抽气,左眼眶金粉熄灭,变回普通血洞。
百岁章哈哈大笑,笑到呛咳,咳出菌丝混痰,挂下巴上晃。
警笛更近,光束扫进棚,像刀切进来。
林墨手不停,刀走皮开,胎记被连血带肉挑起,摊掌心,活脱脱一颗红菩提。
他把肉胎记按到沈墨心口,血贴血,菌丝搭桥,嗡——
两人同时痉挛,像被同一根雷劈。
警灯扫到他们脸上,定格。
林墨抬头,对光咧嘴,笑得比哭难看。
“报告,废墟里发现嫌疑人,三人受伤——”对讲机杂音。
林墨却在这刻听见更清晰的声音:自己心跳,和沈墨同步,咚、咚。
他低声,像说情话,又像说遗言:“妹妹,欠我的,记得还。”
说罢,他把刀扔向黑暗,铁器落地清脆,像给这一夜钉上句号。
手垂下,血沿指尖滴,菌丝悄悄探头,舔食,发出满足的咂嘴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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