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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菌火暗涌
本章字数:2185 更新时间:2025-11-09 21:25:14

简介:夜棋盘突燃幽火,白影闯阵,兽机反噬,谁先手已乱。

金句1: 火是答案,也是问句。

金句2: 菌丝最懂倒戈。

金句3: 先笑的人,最晚松手。

夜色像被墨刷反扣,压得人耳膜发闷。杜仲立在菌纹棋盘前,指腹摩挲兽机铜牙,冰凉齿缝渗潮气。

啪。他弹开合金盖,幽绿火苗窜出,先舔了一下自己倒影,又缩回。

“布局完毕。”声音低,却像把钝刀拖过砖缝,碎屑乱飞。

火线沿棋盘沟槽疾走,黑白子被烫得鼓肚,菌丝“嗤”地翻边,自动让道。

远处通风管突然咳了一口冷风,带菌尘,味道像腌失败的青梅。

杜仲嗅到酸,胃里泛起隔夜饭,强咽下,抬腕看表——凌晨一点四十二,分针抖得像偷情的心跳。

再不动手,对方就要醒了。

他捏起一枚湿软“菌子”,挤掉多余浆液,啪嗒按进星位。

棋盘立刻鼓膜般回震,低频顺着虎口爬进袖筒,痒得他骂了声“娘”。

“怕痒?那等会儿别哭。”

火机兽头咔地阖嘴,似在回应。

幽震沿渠线扩散,像老电报的残喘。

杜仲耳朵贴地,能听见地底更深处有人翻书——哗啦,哗啦——节奏熟悉。

“王知秋,你果然在复习我的旧讲义。”

他裂嘴笑,齿缝淌药香,苦得舌根发颤。

突然,东南端菌绳陡然拱起,活蛇抬头。

罗盘“啵”一声自跳,指针充血,指向三点钟方向的夜雾。

“来了。”杜仲用袖口抹去掌心汗,袖口却更湿。

雾中白影一闪,像折好的信笺被风掷出。

王知秋旋身落地,袍角扫过菌线,溅起暗银孢子。

她举怀表,表盖“嗒”弹开,镜面映出绿火,火里扭曲的却是杜仲。

“借你个火?”她扬声,声音脆,表面礼貌。

“借?利息先留下。”杜仲掐指,火机齿轮咬合,火星跳广场舞。

火借菌油,刷地窜出半弧。

白袍袖口被烤卷,发出烧发丝的焦甜。

王知秋拧腕,怀表玻璃碎成银屑,银屑折射,映出十二方位裂口。

“渠道还在,你别得意太早。”

菌丝闻声,反噬,缠她脚踝,像求复合的前任。

她皱眉,脚背绷直,靴跟一旋“咔嚓”踩断十数根。

断丝喷汁,溅到她唇边,苦杏仁味。

“呸。”她侧头吐,唾液拉成白线,落地即被菌土吸收。

菌土冒泡,仿佛鼓掌。

“死穴我挖好的,跳不跳随你。”

杜仲左手背在身后,比出暗号三——菌液炸弹延时三息。

王知秋右手隐在袖里,回敬二——汤姑菌典第二页,解火。

双方心里默倒计时,面上带笑,笑纹却各怀鬼胎。

火鸟先一步成型,翅展两米,羽流滚烫。

“去!”王知秋吹口哨,舌尖被烫出泡。

火鸟俯冲,菌阵噼啪炸裂,焦肉味盖过药香。

杜仲眯眼,泪被熏出,顺着法令纹钻进口角,咸得发甜。

“味道对了。”他舔泪,像确认菜单。

菌阵中心凹塌,露出黑孔。

罗盘跌落,在菌毯上连滚三圈,指针抽筋似乱颤。

咔——机芯卡死,表盘裂出“?”形。

“问号好看吗?”王知秋用靴尖踢罗盘,外壳翻转,背面竟是自己的签名。

她愣半息——何时被留字?

就这半息,杜仲弹指,暗红菌雾“嘭”地合围。

雾中掺曼陀罗粉,味道像烂香蕉拌薄荷。

王知秋喉头自动收缩,仍吸入一口,眼前顿现彩色噪点。

“致幻?老套。”她咬舌,血味铁锈,强行换景。

彩色噪点拼成火机兽,兽对她咧嘴。

“借你个梦。”兽说,语调模仿杜仲。

王知秋甩头,发箍飞出,打灭火机幻影。

幻影碎成水珠,水珠落地变菌钉,钉尖朝上。

“省省。”她后空翻,避开三枚,落地却踩到第四枚。

鞋垫被刺穿,足底凉疼,疼得她笑出声:“哈——礼物收到了。”

杜仲藏在火幕外,听见笑,心窝莫名一颤。

“笑这么早,待会儿怎么哭?”

他压下杂念,扳动兽机侧扣,准备第二轮火雨。

指节刚用劲,机械“咔啦”卡壳——火机过热,金属舌片变形。

“操。”他低骂,忙抖腕降温。

王知秋捕捉脆响,辨位,左手五指夹出五片湿菌页。

“回礼。”

菌页甩出,纸刀一样旋飞,破开火幕。

噗噗噗——三片钉在杜仲脚边,一片擦耳轮,血珠滚圆。

血滴落地,菌土秒吸,像吝啬的财迷。

杜仲舔耳血,咸味刺激唾腺,更多脏话涌到舌尖,却被他吞下。

“节省口水,还早。”

他改用靴侧碾菌浆,挤出油,抹在火机裂口降温。

白烟升,烟里带烤蘑菇街味,饥肠顿响。

肚子叫得太大声,连王知秋都听见。

她笑:“饿了?投降管饭。”

“投降?我餐单里没这个字。”

杜仲回呛,却趁机打火机改短火,只留豆大绿焰。

绿焰照他瞳孔,瞳孔缩成凶线。

王知秋注意到,心里咯噔:“他要玩贴身。”

她左手背后,悄悄撕菌典第三页,页里夹针形孢子。

孢子一离纸,遇热膨胀,像吹糖人。

“三、二——”她默数,却忽觉后颈汗毛集体起立。

原因是:真正的地面在震颤,低频比先前更重。

两人同时侧耳,神色各僵。

菌丝深处,有第三方脚步,节奏拖沓却带金属后味。

“谁?”两人同问,对方不在剧本。

火机绿焰被气流压弯,像鞠躬。

杜仲瞪眼,手心汗重回,指滑。

王知秋借机拔鞋,足底带血,她皱眉撕袍边,临时裹伤。

白布贴肉那刻,她想起十年前冬天,母亲给冻伤的她包脚。

记忆一瞬,被现实苦味拽回。

雾被未知脚步搅散,显现一条更深黑的通道。

罗盘表壳忽然“叮”自裂,玻璃片飞溅,一块插入杜仲手背。

血顺掌缘滴进火机燃料孔,“嗤”火变色,蓝焰。

蓝焰映双方脸,像海底鬼。

“颜色不对……”王知秋退半步。

“一起不对。”杜仲难得认同。

蓝焰抖三下,“噗”灭。

世界彻底黑。

黑暗中,菌丝开始疯长,声如蚕食桑叶。

彼此呼吸被放大,湿热撞在耳膜。

“手给我!”王知秋先开口。

“嫌命长?”杜仲回,却伸臂。

两手在空气里相撞,指尖互扣,温度交换。

菌丝卷上他们腕,像手铐。

“合作?”她低声。

“三分钟。”他答。

“成交。”

两人背靠背,同时抬脚,把菌丝绷直。

火机被甩到半空,未点燃,金属壳旋转,像濒死陀螺。

陀螺落点,将是下一局先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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