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暴雨中菌方争夺战全面升级，曹军军营突发瘟疫，各方势力蠢蠢欲动。

金句1:菌液入骨寒，方知人心险。

金句2:暴雨冲不散阴谋，只洗亮真相。

金句3:医者仁心遇乱世，妙手亦难回天。

暴雨砸在青铜龟甲上发出细密脆响，百岁章攥着龟甲的手指节发白。泥浆裹住他的布靴，每步都像踩着活物。姜员外突然拽住他胳膊，两人扑进灌木丛。

"曹军斥候！"她压低嗓音，发丝扫过百岁章耳垂。远处传来马匹喷鼻声，三个黑影正沿着官道巡查。

百岁章摸出腰间药囊，指尖触到干枯的紫花地丁。这是他们昨夜在城郊采的诱饵，此刻正散发着微弱苦香。姜员外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腕："别动！"

灌木簌簌作响，领头的斥候翻身下马。那人靴底沾着暗红血渍，在泥水里格外刺眼。百岁章嗅到血腥气混着铁器锈味，喉头一紧。斥候弯腰拨开灌木时，姜员外忽然甩出袖中竹哨。

"呱！"刺耳鸟鸣炸响，远处惊起夜枭。斥候们齐齐转头，百岁章猛扯姜员外翻滚到树后。马蹄声远去时，他发现袖口被划破道口子，姜员外的银镯子正卡在树皮裂痕里。

"你留着当记号。"她扯断银链塞进他掌心，指尖沾着树汁的凉意。两人继续向北疾行，直到听见水声——是护城河的腐殖味混着鱼腥气。

姜员外突然踉跄，百岁章伸手托住她腰。她怀里的陶罐发出液体晃荡声，琥珀色菌液在闪电映照下泛着诡异荧光。"当年在岭南..."她喘息着开口，"这种菌液遇雨会..."

话音未落，远处传来惊雷般的马蹄声。百岁章嗅到硝石混着马粪的气味，看见火把光穿透雨幕。姜员外突然拽着他滚进河岸芦苇丛，腐烂的苇杆扎进百岁章后颈，带着刺鼻的霉味。

"搜！"曹军将领的吼声裹着雨幕传来。百岁章感觉姜员外在发抖，不知是冷还是紧张。他摸到她袖中藏着的毒针，针尖还沾着昨夜配药时的蟾酥。

"待我引开。"他松开她手腕，却被她死死扣住脉门。姜员外从发间抽出银簪，在他掌心写"菌孢"二字。百岁章突然会意，摸出药囊里的紫花地丁揉碎撒向河面。

紫色花瓣顺流而下，片刻后水面泛起白沫。姜员外将陶罐浸入水中，荧光菌液与紫花交融，扩散成诡异的漩涡。对岸传来士兵的惊呼，百岁章看见火把突然熄灭数支。

"撤！"将领暴喝。百岁章拽着姜员外贴着河岸潜行，指尖触到她后背渗出的冷汗。他们爬上陡坡时，暴雨中传来马匹嘶鸣——有战马踩中他们撒的滑腻菌孢，正打着趔趄。

姜员外突然轻笑，笑声混着雨声沙哑又诡异。她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朱砂痣："当年岭南瘴气，我就是靠菌孢救了整支商队。"百岁章却盯着她颈侧——那里有道新鲜的血痕，像被什么尖利物件划破。

他们终于望见曹军军营灯火，姜员外突然捂住百岁章的眼睛。他闻到她袖中飘出的安神香，混着血腥味竟有奇异的安抚作用。"等会儿..."她在他耳畔轻语，温热气息带着薄荷凉意，"我要泼菌液时，你记得闭气。"

百岁章想说什么，却被她塞进手里个布包。打开是浸过药汁的麻布，带着熟稔的艾草香。他想起三日前在医馆，姜员外就是用这布包压住发烧病人的额头。

"三...二..."姜员外数到一时，突然跃上树杈。百岁章看见她裙摆扫落雨珠，在空中划出晶莹弧线。陶罐破空而下，菌液溅在军营水缸上发出滋啦声。

惨叫声此起彼伏，百岁章嗅到皮肉焦糊味。姜员外拽着他往树下跳，却突然僵住——树根处冒出数簇荧光蘑菇，正顺着他们刚才走过的路蔓延。

"糟了！"她咬破下唇，"菌液遇雨会激活孢子！"百岁章突然想起龟甲上的图谱，那些菌丝纹路此刻在他眼前浮现，与地面蔓延的荧光完美契合。

曹军营地传来呕吐声，混着瓦片碎裂的脆响。姜员外突然剧烈咳嗽，百岁章看见她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。"你中毒了？"他急急按住她手腕，脉搏却稳得反常。

"是岭南旧伤。"她扯开衣领，露出锁骨下方的蜈蚣状疤痕，"当年为采菌株..."话没说完就被百岁章捂住嘴。两个曹军巡逻兵正从他们头顶经过，靴底污泥滴在百岁章肩头。

待脚步声远去，姜员外突然拽着他滚进灌木丛。百岁章后背擦过带刺的荆棘，却见原先藏身处插着支弩箭。箭尾羽翎沾着暗红，不知淬了什么毒。

"他们用菌孢追踪。"姜员外指着弩箭上荧光粉，"我改良过的配方..."她话音未落，远处传来号角声。百岁章看见军营方向腾起黑烟，混着雨水的焦糊味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
"你放火？"百岁章瞪大眼。姜员外却摇头，从怀中掏出个铜管："是菌液自燃，当年在..."她突然噤声，铜管里飘出几粒发光孢子，正顺着风飘向荆州城。

百岁章突然抓住她手腕："你早知道会这样？"姜员外反手扣住他虎口，指甲掐进肉里："若非如此，如何逼曹操撤军？"她眼底泛着荧光，像极了菌液的颜色。

雨势渐弱时，他们躲在废弃草棚里。姜员外撕开裙摆包扎百岁章的擦伤，指尖带着药粉凉意。"当年岭南..."她忽然开口，"我师父说过，菌株能治天下，也能灭天下。"

百岁章嗅到她身上残留的菌液味道，混着血腥与艾草，竟有种奇异的安心感。远处传来马蹄声，姜员外突然将他按倒，草棚顶落下几根带血的羽毛——是曹军信鸽。

"他们要联系扬州。"姜员外抽出鸽腿上的密函，火折子映出她苍白的脸。百岁章看见她瞳孔里跳动的火光，突然想起龟甲上的图谱——那些菌丝纹路，竟与密函上的暗纹有几分相似。

雨停了，百岁章听见草叶间传来细微的滋滋声。他低头，发现姜员外包扎他伤口的布条正在发芽，嫩绿菌丝顺着血管游走。"别怕。"她按住他要扯开的手，"这是解毒的。"

月光刺破云层时，荆州城方向传来钟声。姜员外突然轻笑："孙尚香按计划放火了。"她从发间抽出银簪，簪头刻着朵菌丝缠绕的牡丹。百岁章这才惊觉，簪尾竟刻着半块龟甲纹路。

远处火光冲天，映出姜员外嘴角的笑意。那笑容在火光中忽明忽暗，像极了岭南雨林里会发光的食人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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