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铜镜碎，菌牌裂，百岁章听见血管里的祖训在尖叫。

金句1:我死了三次，才听懂菌丝的歌词。

金句2:垄断能买命，却买不到菌的乡愁。

金句3:针尖戳破皮肤那秒，祖宗比我先喊疼。

“你糟蹋祖宗菌方！”

百岁章的白须沾到蒸汽，像煮烂的鱼线。

“七味添加剂，菌汤都改姓！”

姜员外没回嘴，把试管弹得叮当。

琥珀色菌液挂壁，像老酒泪。

她冲他眨眼：嘘，听——

通风管突然狼嚎。

金属尖啸刮耳膜，百岁章后槽牙一酸，想起少时锯锅补碗的噪音。

王知秋破门摔进，手电筒光圈乱颤。

“赵老板充能完毕！电磁枪蓝到发紫！”

“闭嘴！”百岁章抄起铜镜。

镜面蹦出星图，光点像跳蚤，叮得他眼皮直跳。

“你把菌种改得亲娘都认不出！”

姜员外拿笔尖点向培养皿，菌丝立正，排成反写的“章”字。

“老顽固，这叫菌语密码，开垄断的锁。”

她声音甜，尾音像猫舔勺。

警报“砰”地爆响，灯管集体咳闪。

监控里，赵老板举枪，楼顶风卷衣角，像黑菌伞倒开。

“跑！”王知秋揪百岁章后领。

“她呢？”百岁章脚跟粘胶。

姜员外把培养皿塞他掌心，玻璃烫得像刚出锅的松糕。

“我死过一次，不介意再死。”

她笑，齿缝闪蓝光，像菌丝漏电。

天花板轰隆，水泥块砸菌汤，溅起奶色飞沫。

电磁枪响，像一万只瓷勺同时断裂。

姜员外胸口瞬间开花，碎的不是血，是发光菌尘。

胸牌裂成“苏医生”三瓣，字屑飞舞，像白蛾扑火。

百岁章被王知秋拖行，背脊磨地，却抬手疯抓空气——

他抓到一把冷光，光里菌丝钻指缝，痒得他心口发麻。

后颈突灼，像有人把烧红的称砣按上去。

他摸去，皮下凸起细小脉络，会呼吸，会唱歌。

“嗞——啦——”

血管里真有歌声，童声混着老太，祖孙合唱，词却模糊。

王知秋哭腔炸耳：“赵老板把密码种进你血！找图腾，快！”

“图腾在我背上？”百岁章干呕，吐出一口冷菌香。

紧急出口门锁焦黑，王知秋一脚踹，门把手飞出去砸碎消防柜，玻璃雨里映出百岁章扭曲的脸。

他忽然忆起：三岁咳血，奶奶熬菌汤，汤面也浮这样的蓝光。

“别发愣！”王知秋拽他冲进楼梯间。

背后实验室“噗”地闷爆，像巨菇放屁，气浪推得两人滚下十几级台阶。

膝盖磕出血，血珠刚落地，就被菌尘裹成小红菇，一呼一吸，亮灭。

楼外天空紫得发腥，云像霉斑。

远处菌业总部，巨型菌菇雕像破土上升，伞盖边缘滴落电子雨。

基座口号闪红：“菌语密码，永世不灭。”

百岁章咬手背，疼得泪冒，却笑出声：“狗日的广告，压到我祖宗头上了。”

王知秋把铜镜碎片塞给他：“拼好它，才能念对密码。”

镜片割掌，血涂镜面，星图重聚，却多了一条裂缝——像村口老槐树那道雷劈痕。

“裂缝指方向。”百岁章喘息，鼻翼嗅到焦土与桂花纠缠的怪味。

“东南，废弃地铁。”王知秋抹泪，“苏医生在那里等死，等咱们。”

“她没死，死的是姜员外。”百岁章纠正，却自己也糊涂。

名字像菌丝，一扯断，全乱。

两人钻进废管道，铁壁淌冷凝水，敲头叮咚。

百岁章摸黑前行，血管歌声渐响，调子变成：“回——家——”

他忽地停步：“我认得这调，奶奶哄我睡，就哼这个。”

王知秋后心一凉：“赵老板用你家祖传摇篮曲当激活码？”

“那我先骂他三代。”百岁章怒笑，脚底加速，踩得水花噼啪，像给歌打鼓。

管道尽头，旧地铁月台亮一盏绿灯。

灯下长椅，白衣女人垂首，胸牌空白，像被谁舔掉名字。

“苏医生？”百岁章喊。

女人抬头，脸是姜员外，又瞬间换成陌生面孔，再换成奶奶年轻模样。

“别靠近！”王知秋举防爆手电，光柱却穿过她身体，打 Wall 上只剩一行水渍字：图腾=血+镜+歌。

百岁章闭眼，拿碎片铜镜贴胸口，歌声冲出喉咙，破音跑调，却让地上碎砖浮起蓝光，排成祖传的菌纹。

女人身影碎成菌尘，扑向他颈侧灼纹，像钥匙戳进锁孔。

“咔哒。”

地铁深处传来古旧铜柜开启声。

王知秋瞪眼：“进度条跳了！百分之八十八！”

百岁章却手软，铜镜碎片割破指尖，血滴落地，菌纹光速爬满整个月台。

他听见更多血管合唱，男声女声，祖宗十八代排队报数。

“赵老板想要我的血，给他！”

他拿碎片划掌心，血喷成雾，雾凝成血红小菇，菇伞写“章”。

“走，下去。”他咬牙，迈步，像领兵赴死的菌王。

王知秋跟上，鞋底踩碎不少新生小菇，噼啪作响，像给垄断集团提前放炮。

（百公里外，总部大屏血跳至89%，警报变调成儿歌，员工抱头鼠窜，菌雕像嘴角裂到耳根，滴下一滴电子蜜，甜得发苦。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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