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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菌血倒计时
本章字数:2459 更新时间:2025-11-09 13:49:39

简介:契约血字反噬,赵铁山菌化暴走,李墨以血为墨逆转封印,倒计时三分钟的生死互骗。

金句1:血亲的活墨水,写的就是反祭文。

金句2:菌在啃他,他却在笑我。

金句3:三分钟,够骗子投胎,也够英雄改姓。

啪——

鎏金徽章擦过李墨耳廓,像烧红的硬币。暗红菌汁甩在他颈侧,烫出一串水泡。

“不是签字,是画押。”赵铁山指甲抠进纸背,“押的是你家骨血。”

腐木耳味钻进口腔,李墨干呕,却呕出幼时记忆:父亲把培养箱摔碎,玻璃扎进他小腿,血珠滴在菌种上,立刻被吸成干壳。

咔。

菌王调配笔自转,笔尖木屑纷飞,血痕成字:百思威字王。

“你爸怕的是——”赵铁山扯开衣领,肋间菌伞开合,发出吸溜吸溜的啃骨声,“怕它饿。”

李墨握笔,掌心黏菌嘶嘶爬进指纹,像被砂纸反向打磨。

“你能激活笔?”老人咳出菌网,兜头罩向李墨,“凭什么?”

李墨甩手,培养皿砸地,玻璃星子溅到脚踝,凉得倒抽气。菌液汇成淡蓝光溪,映出他扭曲的脸。

“凭我 weekly 调方零误差。”

“放屁,是血脉!”

赵铁山瞳仁缩成缝,突地弓腰——菌株爆芽,白丝顺血管逆流,皮肤鼓起蚯蚓状山脊。

阅读器“叮”响起,女声平直:“共鸣度 57%,剩余 03:00。”

李墨心脏也跟着读秒,撞得喉头生疼。他抬脚踹翻试剂架,盐酸泼在契约上,“呲啦”一声,纸面冒泡,血字却更艳。

赵铁山扑来,五指菌丝缠向李墨脖颈。李墨把笔横咬在齿间,空出手抓起酒精灯抡圆——

砰!灯体碎裂,火舌舔上菌网,焦糊甜味瞬间盖过腐臭。火光照出两人手腕:同款胎记,菌形。

“原来你也只是容器。”李墨唾沫带血,“契约改了我的姓,也改了你的命。”

倒计时 02:10。

墙皮裂缝喷出黑丝,像楼体长出的胡茬。地板鼓动,仿佛整间实验室正在深呼吸。

赵铁山撕掉燃着的菌网,嗓音被烟熏成破锣:“把笔给我,我保你不被吃掉!”

“给你?”李墨把笔尖抵住自己掌心,压出血珠,“我给它加餐。”

血珠沿笔管爬升,笔身金纹逐格亮起。阅读器红光爆闪:“警告,逆向献祭启动。”

赵铁山脚步一顿,眼白翻起,“你爸没教你——”

“他教我别信任何人,包括他。”李墨咬牙,笔蓦地贯穿掌肌,血泉喷在契约空白处,滋出一团金红雾。

雾降落下,纸面血字像被硫酸蚀掉,扭动,挣扎,发出极细婴儿啼声。

倒计时 00:45。

赵铁山体内的菌伞集体炸裂,孢子雾扑向李墨面门。李墨闭气,却尝到舌尖甜腥——是父亲当年培养液的味道。

“档案更新:血脉契约重新绑定。”阅读器冰冷机械音里夹杂一丝扭曲的笑意。

李墨抽出笔,甩掉掌心血肉,用衣角裹住伤口。他踢开地板暗格,拖出一只生锈冻存盒,盒盖贴纸模糊:李xx,1997。

赵铁山跪地,胸口塌陷,菌丝正把他拆成空壳。他嘶哑伸手:“冻存盒……给我……”

00:10。

李墨用下巴顶开盒扣,“嘭”一声寒气扑面——里面只有半管暗红菌泥,标签手写字:失败品·子代逆转株。

“你苦追一辈子的东西,我爸标成垃圾。”李墨捻起菌泥,抹在契约最后一块空白。

血泥落纸,瞬吸成一朵白菌花,花心吐出微型火舌,“嗤”地把整张契约烧成灰。

倒计时 00:00。

爆炸从地下阶梯滚来,震得灯泡炸成玻璃雨。赵铁山被冲击掀翻,菌壳碎成飞屑,屑里掺着他苍老的吼声:“李家小崽——”

吼声断在半空,灰烟里走出无脸人形,由菌丝临时拼成,胸口闪读“百思威字王”。

李墨后退半步,脚腕被灰手握住。他抬笔就刺,笔尖穿过灰手,却像插进冷水——毫无阻力。

阅读器最后一句提示,换成陌生女童声:“欢迎回家,新菌主。”

菌灰攀上李墨膝盖,寒意透骨。他脑中闪过父亲玻璃碎片后的彩虹,又闪回实验室张运功的菌化纹身,最终定格在掌心那道新鲜血口——口子边缘,已冒出白色菌绒。

“行,回家。”李墨舔掉唇边血珠,咸腥铁味压住恐惧,“但得按我的配方来。”

他扯下实验袍,兜头罩住无脸人形,泼上剩酒精,点火。火焰“轰”地炸成蘑菇状,带火菌丝卷上天花板,点燃喷淋系统。

冰冷自来水浇下,火灭,菌灰也化浆,流进地漏发出老鼠般的“吱吱”逃命声。

李墨靠在摇晃的实验台,任水血混合淌满鞋底。他掏出那张湿透的小纸片——“菌王血脉,永不传承”已被水晕开,变成“菌王血脉,永不——”后面空白。

他低笑一声,把纸片贴在自己渗血掌心,纸吸饱血,字迹重新显影,却变成:“菌王血脉,随便改写。”

地下室二次爆炸,楼板塌陷。李墨抓起菌王调配笔,踩上窗台,回头望——整间实验室像被巨兽胃袋消化,墙肉翻滚,菌丝筋络裸露跳动。

他翻身跃出窗,夜风割脸,雨丝含土腥味。阅读器在兜里震个不停,红灯映得雨点似血。

窗外空调外机“咔哒”晃动,铁锈屑落进他领口,冰凉扎肉。李墨用嘴咬掉掌缘一块即将菌化的死皮,吐进雨夜。

“下一页档案,该写谁的名字?”他自问,声调被雨声撕碎。

背后楼里传出赵铁山最后一声笑,像破鼓,像哭。李墨没回头,沿着排水管下滑,手掌每次摩擦都带出新的血印,血珠顺管壁爬升,像给黑夜点灯。

落地瞬间,他踩碎一只蜗牛,壳裂声清脆。李墨弯腰,把碎壳连肉抹在鞋底,抬头辨认方向——雨幕深处,实验楼灯火一层层熄灭,像被谁吹蜡烛。

他握紧调配笔,笔杆金色暗纹已全部转成暗红,像吃饱的蚂蟥。李墨用拇指压住笔顶,低声道:“吃饱了?那跟我去改下一笔账。”

雨水冲散他脚印,也将楼板爆炸余烬浇灭。黑暗中,阅读器屏幕自动亮起,新的倒计时悄然浮现:23:59:59。

李墨扬眉,把笔插进后裤兜,低头冲进雨幕。身后整栋楼在雷光里抖了一下,轰然塌陷,却没溅起尘灰——所有碎料被菌丝瞬间吞噬,空余一片平整地基,像巨口抹嘴。

雨声盖过一切,只有笔杆在兜里轻轻震动,发出类似心跳的“咚、咚”。李墨按住它,掌心血与雨水混成冷浆,他脚步更快,呼吸白雾被夜风撕长。

街灯尽头,一辆无牌冷链车突然亮灯,车门“哗啦”滑开,冷气扑出,里面码满同款冻存盒。驾驶座黑影按喇叭,短促一下,像接头暗号。

李墨停步,甩了甩手上的血与水,笑出一口白牙:“别急,我刚拿到新配方。”

他上车,车门合拢,雨声被隔成远鼓。车厢灯管闪烁,映得那些冻存盒上的菌标像无数只冷眼。

车启动,甩尾带走最后一摊雨水。原地只剩一只被踩扁的蜗牛壳,壳内菌丝正悄悄探头,在冷夜里开出极小的白伞,伞盖抖了抖,似在朝远车致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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