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一场实验失控,菌丝学会“读心”,所有人同时听见对方最怕泄露的真心话,而真相开始互相撕咬。
金句1:菌会读心,谎言先被肢解。
金句2:孙女撕碎祖母的符,是复仇,更是继承。
金句3:当桥梁双向打开,谁先坠落谁成桥基。
“叮——滴!”电子锁芯被挤得拉长声带,像指甲划玻璃。
百岁章指缝间,银针渗出幽蓝光,闪一下,他后颈就疼一下。
他抬眼:张运功锁骨里,菌丝扭成祖母留下的咒,正探头。
“疯婆?”百岁章抬袖,把菌液泼墙。
墨绿苔团“噗”地炸毛,又缩成婴儿拳头。
张运功却学猫受惊般笑,齿缝挤字:“汤奶奶说,菌丝识字时,得让他亲口念。”
天花板“嘭”一声,先掉灰,再掉板。
百岁章把陶罐拍向吊灯。
暗红菌浆落雨,雾升,味酸,像腌过的铁。
孢子漂出空心字:读。
百岁章喉结一滚:姜员外那句“菌会说话”,原来不是醉话。
“住手!”王知秋破窗,脚尖踩菌丝。
白大褂飞起,露出机械臂,红指示灯眨眼。
“实验记录归我!”他吼,声震得玻璃嗡嗡找妈。
张运功侧头,颈侧菌丝抽长,编绳。
“别怕,我来讲故事。”她声音带着酿气,“故事名:银针和机械臂的偷情。”
绳头“嗖”缠住王知秋,五花粽定型。
倒计时00:09:59,亮在机械臂。
百岁章低头:腕间银针滚水一样烫。
记忆闪回——祖母咳血:“读”字出现,双生针必认主。
对面机械臂,“叮”的浮起同款纹。
“让开!”姜员外抱培养皿冲来。
脚下一滑,皿飞,菌液开花。
她盯着张运功锁骨:“字母组成脑波频段?!你们黑箱操作!”
林书航的惨叫割破空气。
他被菌丝吊成提线,皮下金纹闪,似坏灯泡。
“别碰!”百岁章扑上,掐张运功腕。
他本想像拔插头,结果银针被菌丝吸糖一样抽走。
“第七重程序?”姜员外退后一步,背撞断柱。
监控记忆闪回:黑衣男人=林书航=三天前盗片者。
王知秋的红灯跳到00:03:00。
他撕吼:“针给我!想一起死?”
机械臂“咔”打开阀门,气压嘶嘶。
林书航抬头,声音忽清:“阅读器其实是——”
话没完,张运功菌丝暴涨,一圈、两圈,血沫飞。
“读”字裂,半金半数据,像DNA拉链被扯。
她舔牙缝血:“汤 Granny是我祖母,也是我产品001。”
百岁章银针升至白热,烫出焦肉味。
祖母遗言炸耳:“两界桥,先落者成基。”
姜员外哭:“我投资,你们背叛!”
怀中空皿炸裂,孢子喷成星座图。
图纹旋动,像老电报码,无人会译。
屋顶终撑不住,金瀑布浇下。
世界失声。
张运功嘴角裂到耳根,菌字“读”移向额头。
百岁章晶体同步闪烁,心跳被拉着共振。
血雾中,林书航声线四面八方复播:“阅读器真正权限——”
尾音被菌浪吞回,像磁带倒带。
张运功抬手,指挥菌丝卷向姜员外。
“你哭太早,还没轮到你死。”
百岁章捏住腕,肉已粘针。
他狠拔,“滋”一声,带下一片皮。
痛让他清醒:桥不能双向开,得先掰断一头。
00:00:10。
王知秋机械臂喷白汽,挣脱菌绳。
“把针扔给我!”他哑着嗓子。
百岁章扬手,银针飞弧。
张运功斜抓,菌丝织网。
针尖撞网,爆火星,落点难料。
姜员外趁乱扑地,捡起碎皿片,割大腿。
血滴落地,孢子竟避让,像怕腥。
她疼得笑:“原来菌偏食。”
倒计时00:00:03。
王知秋扑身接针,机械臂过载冒青烟。
张运功菌丝回卷,想连人带针吞。
百岁章冲中线,肩撞张运功。
“噗——”两人滚进菌浆洼。
烫、冷、酸三感混一起,他呕出胆汁。
林书航无头尸体抽动,孢子汇成声代器。
“第七重口令:诵读者名字倒写。”
机械臂“滴滴”重启,红灯变蓝。
百岁章灵光炸闪,抓过银针,在地面划反向字:章岁百。
菌浪随字退潮,像黑布被撕口。
张运功尖叫,额前“读”字碎末四散。
“你毁我商标!”她五指成爪,掏百岁章眼。
姜员外扬血,逼退菌丝,拖王知秋。
“先撤!实验日志不能死在这儿!”
百岁章被掐得眼冒金星,却笑:“商标?你祖母才是原标。”
张运功失神半秒。
半秒足够。
王知秋把剩余冷凝液泼向菌核。
“滋啦”——冰火交锋,白雾升腾,孢子在雾里哭。
张运功护脸后退,脚跟踩到滑菌,摔坐。
她颈上残留半片“读”字,金与数据流各吞半息。
百岁章撑地爬起,血沿指尖滴,给地面补上句号。
“菌能读心,可你读不懂祖孙俩的债。”
“债?”张运功嘶声,“她留符给我,就是想让我烧桥!”
“那就等着火。”百岁章抬脚,踩碎地面倒写名。
“咔啦”裂纹跑远,菌丝寸寸断电,光泽褪。
王知秋机械臂垂下,倒计时停在00:00:00,却没爆。
林书航尸体“噗”塌,金纹暗。
孢子拼出最后一字:桥。
字未稳,风一吹,散成灰。
张运功爬起,脸被雾湿,妆化黑河。
“游戏没完,”她指百岁章胸口,“你针里的晶体,我备份了。”百岁章垂眸:针空,心口却多一串冷点。
姜员外拖两人退到门口,玻璃渣响如碎铃。
“下一步,抢源代码。”她喘。
百岁章回头,看屋中央那滩菌浆慢慢干涸,呈出人形浅影。
像祖母,又像张运功,还像他自己。
他舔唇,尝到铁和菌发酵后的涩。
“读心结束,轮到写字的人害怕了。”他说。
天花裂缝透月光,割在他侧脸。
百岁章抬手,用血在墙写:欠债。
字没写完,墙粉簌簌落,像提前回答:无力偿还。
菌丝残灰卷起,擦过他脚踝,冰凉,带着窃笑。
百岁章抖腿,把灰抖落,却听见灰里极细声:“桥两端,都收过路费。”
他背脊一寒,没敢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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