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菌罐爆裂,旧赛影像刺出匕首;黑雾倒灌,三人被三十年骗局一起拖向深渊。
金句1:光爆那秒,过去把未来拧成死结。
金句2:菌丝缠喉,真相才学会说话。
金句3:血字一闪,奖杯开始倒计时。
“轰——”
玻璃幕墙先抖出白纹,一秒后集体跳楼。
碎片擦着头皮掠过,像冰刀刮过发茬,冷得发痛。
百岁章把金罐砸向地面,罐口撕出赤红光舌。
菌液喷成熔岩漩涡,火腥味混着烂蘑菇的潮腥,钻进鼻腔立刻反酸。
他耳背“呲啦”一声,仿佛有人按下老式录音机倒带键。
三十七年前那场雨夜的尖叫,贴着耳膜重播。
“菌方如医方——”
他嘶吼,嗓子劈叉,破音像钝锯锯铁。
姜员外的声音从头顶喇叭挤出,带着电流沙。
“上传97,差3就彻底锁死!”
她踮脚立在投影光柱里,后颈汗珠滚进领口,冰凉一路滑到尾椎。
红点跳成灾,像催命鼓。
王知秋捏着渠道图,指关节被纸边割出血线。
“雷鸣坐标重合,我们踩雷了。”
张运功一拳敲在回车,大屏切出93年决赛。
画面里,雷鸣左手举杯,右手藏匕首,镜头扫过观众——黑西装只露半张脸,嘴角下垂,像提前写好结局。
“老鬼早坐在评委席看我们彩排。”
张运功声音发干,喉结上下滚,发出轻微的粘响声。
姜员外抓住百岁章腕子,指尖触到突突跳动的静脉。
“你血里菌温四十度,快降——”
“别碰!”
百岁章甩手,指甲刮破她虎口,血星溅上白褂,像盖了个不合格章。
培养舱内菌丝突然集体转向,水泡音“咕噜咕噜”连成一串。
金属舱壁震颤,频率踩着他心跳,胸口共振到疼。
“叮——”
警报红闪,通风管滴下黑雨,落在皮肤上有机油味,洗都洗不掉。
王知秋的手机屏自己亮起,相册里72小时实验录像被一条黑线吞噬。
像有人拿橡皮擦,一秒抹掉他三年寿命。
张运功踹飞展示台,塑料菌模碎成雪花。
“追踪器藏在菌液里,老鬼在暗网直播我们!”
百岁章后退,脚跟撞碎地板灯带。
“原来那天他割我手,不是威慑,是接种。”
培养舱“砰”一声,黑丝瀑布倒灌,缠上他小臂。
毛孔被菌丝塞满,麻痒转剧痛,像同时被一千只火蚁钻孔。
观众席尖叫此起彼伏,有人被勒得踮脚,舌头外吐,却发不出声,只剩指甲挠栏杆的“咯吱”声。
“按住他!”
王知秋扑过去,膝盖顶在百岁章胸口,两人一起滚进碎玻璃,血珠与菌丝混成浆。
姜员外扯开药方手札,黄纸脆响,像撕碎时间。
“菌方如医方,顺序错一钱,命短十年!”
她把手札拍在他心口,纸面炭火一样烫。
金纹自胸口炸开,黑菌丝被迫逆流,发出“嘶嘶”退缩声,像被烫的蛇。
灯光瞬间熄灭,只剩金纹在皮肤下呼吸,一闪,一灭。
观众席深处传来“咔啦”巨响,似有人踩空楼梯,脊椎撞断台阶。
张运功借手机背光看清纹路,冷汗滴到屏上,字都晕花。
“黑市古咒‘回魂’,种菌者死,收菌者疯。”
“雷鸣想借老百的体,孵新王。”
王知秋把牙根咬出铁锈味,血渗唾液,说话含糊。
姜员外撑膝站起,腿抖得像筛糠。
“三年,他把我们当恒温箱。”
“嘘——”
百岁章抬手,掌心金纹亮到透明。
“当年他退场时说,奖杯会替我接力,今晚跑到终点了。”
天花板黑雾忽然旋转成漩涡,中心落下一线红。
像舞台灯只给他头顶打血光。
监控屏龟裂,缝里挤出红字,逐行刷新:
“菌王归来,0:10:00”
倒计时跳动,秒针声在黑暗里放大,踩得三人心跳同时加速。
“十分钟,”张运功舔裂唇,“我们会被当成开幕礼炮。”
王知秋把外套撕成条,死勒百岁章上臂,阻断菌流。
“先让他失温,延缓孵化。”
姜员外把剩余药方塞进他嘴里,纸一沾唾液化苦水,苦得他瞳孔收缩。
“苦能压住菌喜甜,撑几秒算几秒。”
百岁章却笑,声音被苦水腌得更哑。
“苦才对,药本就该比病横。”
“轰——”
第二轮爆炸在穹顶开花,消防钢梁断裂,砸在地面溅火星。
火星落在菌丝上,“嗤”地冒白烟,散出烤蘑菇的怪香,像嘲讽晚餐就绪。
“走!”
王知秋拖起百岁章,一手拽姜员外,鞋底踩过碎玻璃“咯吱”作琴。
“去哪儿?”张运功吼,嗓音被烟呛成破锣。
“先找液氮罐,冻住菌脉!”姜员外答,尾音被咳嗽截断。
三人冲进展仓走廊,天花板喷头爆裂,冷水混杀菌剂浇下。
皮肤刺痛,像被万根松针同时扎,味觉先尝到药皂的涩,再返甘甜——杀菌剂里含糖,菌丝兴奋,追得更疯。
“跑‘S’!”
百岁章突喊,他眼角瞥见菌丝顺墙潮水般追来,波峰呈‘人’字,像鲨鱼背鳍。
张运功听令蛇形,脚下一滑,膝盖磕地,痛得泪花直冒。
“老子回去要投诉地板打蜡太厚!”
“活着再说!”
王知秋回身拽他,手一滑,只抓到空气,自己也被惯性甩向墙壁。
“啪!”
姜员外双掌推住他背,缓冲撞胸,闷声一哼,鼻腔热流涌出,血滴落在地,被菌丝瞬间吸干,像沙漠喝雨。
百岁章趁机抓住门把,冷库感应灯亮,寒气卷白雾扑出。
零下四十度冷风如刀,众人汗珠即刻结冰,头发蒙霜。
“跳进去!”
他率先滚进,身体贴上金属壁,冰得心脏骤缩,呼吸停半拍。
张运功随后跌进,嘴唇瞬紫,话不成句。
“我、我、我脚指……没、没知觉。”
姜员外拖来液氮桶,轮子在冰面打滑,发出尖锐“吱啦”。
“脱上衣,贴皮肤,快!”
三人把液氮浇向百岁章手臂,白雾炸起,菌丝冻成脆丝,轻碰即碎。
碎丝落地,发出玻璃珠弹跳声,“叮叮当当”奏死亡风铃。
“十分钟缩到七分钟。”
王知秋看表,秒针跑得比心跳疯。
“液氮只能缓,”姜员外喘,“得断电,让全场失温,菌才能休眠。”
“配电室在负二。”
百岁章用僵硬手指划地图,指甲刮冰“滋啦”刺耳。
“走消防梯。”
张运功踢门,铁门回撞,震落头顶冰屑,落进衣领,滑脊骨,冰得人直蹦。
楼梯间黑成井,手机灯打上去,台阶映出暗红脚印,像前面有人负伤下楼。
“血未干。”
姜员外指尖抹一点,黏稠度提示:五分钟前。
“雷鸣的人也在拼时间。”
王知秋压低声音,声带因寒缩成线,嗓音尖得像换性别。
“拼就拼。”
百岁章把冻裂的虎口在墙上抹一道血符,留标记。
“先一步,活;慢一步,菌。”
四人蹑步潜行,脚下铁梯“咚咚”像鼓,每一声都敲在倒计时上。
下到负二,门缝里透出灯,嗡嗡电流像蜂群。
王知秋贴墙探头,配电室门口立一黑西装,背对他们,耳机线白光闪。
“守卫。”他用口型说。
张运功举灭火瓶,轻拧保险,对姜员外竖三指示意。
三、二、一——
“砰!”
钢瓶砸后脑,西装闷哼半句,被百岁章抄住脖子拖进暗角。
“衣服剥了。”
姜员外快手换外褂,把守卫捆成粽,塞嘴贴冻墙。
“五分钟他会失温休克,够我们玩。”
她钻进配电室,主闸像龙骨,一排排开关灯绿得刺眼。
“拉总闸,全场黑,菌就瞎。”
“我们也瞎。”张运功颤声,“还得留应急灯照跑路。”
百岁章目光扫过,停在副闸标签:培养舱独立循环。
“断它,让菌断粮。”
王知秋立即掰闸,“咔哒”一声,远处培养舱“嗡”停,像巨兽断气。
与此同时,主屏倒计时闪红:0:03:00
“跑!”
四人冲出配电室,忽听天花板广播刺啦,雷鸣声音低笑。
“各位,关灯好戏开始。”
“他能看到我们。”
姜员外环顾,目光落在头顶摄像头,红灯眨。
百岁章一把扳下消防斧,抡臂劈碎摄像头,火花四溅。
“让他看雪花。”
“去货梯,直下一层展厅,把菌罐原株抢出来。”
他声音冷过冰库,“毁了母株,子菌自亡。”
三人齐奔,脚步砸地合成鼓点,心跳同步放大。
货梯门开,里头贴墙缩着一名少年工,抱头抖成筛。
“别杀我,我只会按电梯!”
少年哭腔带奶音,尿味瞬间弥漫。
张运功皱眉捂鼻,“带我们去一层,否则把你扔菌堆。”
少年连按关门,手指湿滑,连错三次才点亮。
梯厢下降,失重感像巨手捏胃,百岁章喉头苦涩返潮。
“叮”一层到,门开——
黑雾扑面而来,带甜腥,像烂桃泡在血里。
展厅中央,金罐碎片已凝成菌丝塔,塔尖插着半截匕首,正是录像里那把。
匕首柄闪红光,倒计时00:01:10
“菌王归来”四字血亮,在雾里忽远忽近。
“毁了匕首!”
百岁章吼,声带撕出血味。
他冲刺,脚下踩碎玻璃,声如破冰。
菌丝感应,反卷成浪,扑向他颈。
姜员外甩手抛出药方手札残页,纸沾血,金火自燃,火路劈开菌浪。
“冲!”
王知秋翻桌,抓起展示用金属托盘,当盾牌顶在前。
菌丝打盘“劈啪”像急雨,震得他虎口裂血。
张运功抡消防斧,砍向菌塔。
斧刃嵌进一半,黑浆喷他一脸,味如腐蒜呛脑,眼泪鼻涕齐崩。
“拔出来!”
他狂吼,脚蹬塔身,借反力抽斧。
百岁章趁机跃起,握住匕首柄,掌心贴冷金属,三十年前旧疤触电般疼。
“结束了。”
他猛力一折,“咔嚓”脆响,匕首断成两截。
红光瞬灭,倒计时停格在00:00:01
菌塔崩塌,丝群化黑灰,簌簌落地,像一场反向雪。
展厅灯同时熄灭,只剩应急绿光幽幽。
三人瘫坐废墟,喘声此起彼伏,空气里只剩焦苦与冰寒。
“我们……活下来了?”
张运功声音劈叉,带不可置信的笑。
“先别庆祝。”
姜员外指向地面——黑灰正被地缝吸走,形成小小旋涡,像未知暗口张开。
“母株毁,子菌死,可通道还在。”
王知秋抬眼,绿光映出他脸,阴得像水鬼。
“雷鸣跑了,”百岁章握紧断匕,血顺掌心滴落,“游戏换场,下一局,轮到我们追。”
远处消防门“砰”被撞开,寒风灌入,带来警笛初声。
红光闪烁,像新倒计时,写在他们瞳孔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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