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菌液爆闪,众人脸溅蓝光,林小满溶解,基因图谱上传,白先生逼近。
金句1:蓝光舔脸那秒,我闻到了自己腐烂的未来。
金句2:试管碎成谎话,倒映我们被标价的人生。
金句3:她化作菌种前,把笑纹种进我瞳孔。
“叮——!”
警报像钝刀锯骨,屏幕菌管泛起幽蓝。姜员外虎口一麻,检测仪喷出电火,灼得塑料“滋啦”一声焦臭。
“数值跳崖!”她甩手,袖口沾到火星,袖口边沿瞬间卷成黑蛆。烫?不,是冰——像有人往血管里灌了雪。
张运功把脸贴到屏前,鼻尖压出白印。“看她的眼。”声音卡在喉咙,劈叉成两半。
林小满瞳孔缩成琥珀竖缝,虹膜里浮出细小银纹,像菌丝爬满玻璃。她冲镜头歪头,虎牙闪了一下,笑得直播间灯泡“啪啪”连灭两次。
“基因图谱……在她眼睛里跑码。”张运功指尖汗湿,屏幕留下五道雾痕。
百岁章后颈的汗毛“唰”地起立,硬得能割领子。他一把攥住张运功腕骨,“脑波对齐菌种库!她——是容器!”
口罩被他撕烂,唇角溃烂的皮黏在布上,撕下一层粉肉,疼得他“嘶”地吸气,却笑得更大声:“老陈早说,野山菌吃人。”
姜员外想起老陈那张永远半暗的脸,山菌的腥土味突然灌进鼻腔,她胃袋一翻,酸水涌到舌根。
“不可能!”她吼,声音被自己的回音吓到,变细。试管里残液晃荡,像嘲讽的舌头。
王知秋手机震动,敲得他锁骨发麻。屏幕跳出一行红字:【赵老板订单:菌种库,压价三成,限时三分钟。】
他扯开领口,锁骨下方那枚黑青刺青——“蝎尾缠菌”——当年黑市头目死时,他亲手按上去的烙印,此刻火辣辣地醒觉,像有人往旧疤里塞火炭。
“订单在抽我们的血。”他嗓音发干,却发笑,笑声像钝钉划铁皮。
林小满突然鼓掌,“啪、啪”两声,脆得带回音。“各位,直播带货新花样——把自己带成菌,要不要?”
她泪珠滚落,砸进试管,“叮”地溅起蓝星。泪与菌混,冒出一股苦杏仁味,嗅得姜员外太阳穴直跳。
“闭嘴!”张运功拽她胳膊往镜头前拖,“观众要新配方!冲!”
林小满被拉得踉跄,膝盖磕地,裙边沾菌液,布料瞬间腐蚀出蜂窝洞,皮肤却白得发亮,像瓷。
“我早不是人。”她贴在麦克风口,呼吸声放大成飓风,“你们才是下一批培养基。”
百岁章抡椅砸向摄像杆,“咔啦”一声,杆断,镜头歪,弹幕却刷得更疯:【别停!要看溶解!打赏火箭!】
“疯子!”姜员外扑过去掐他脖子,指甲陷进腐肉,抠出一手腥黏。百岁章反掰她手腕,“咔”地错环,疼得她眼前炸白。
“看她的胎记!”姜员外尖叫,嗓子破了,血味上涌。
林小满颈侧,淡粉斑痕扭成菌环,与百岁章胸口祖传纹身严丝合缝,像两把钥匙突然咬合。
“活体库……”百岁章喃喃,手抖得摸不准自己心跳,“我们全族守了七代,原来养在直播间?”
王知秋掏出金属阻断器,冰凉的铝壳贴着手心,像握住一块棺材板。他按下凸钮,“滴——”高频啸叫扎穿耳膜。
林小满浑身筛糠,锁骨下鼓起三十七个小包,游走如鼠。她张嘴,喷出一口菌雾,雾带甜腻土腥味,扑了王知秋满脸。
“三十七菌种……”他数到一半开始干呕,喉咙被菌丝刮出血痕。
直播间灯全灭,黑暗里只剩屏幕幽蓝,映出众人一张张掉色的脸,像被水晕开的水墨。
“白先生来了。”张运功压低声音,却压不住尾颤。出口指示灯“嗒”地闪绿,像诱饵。
“跑!”姜员外抡起实验椅砸门,锁舌飞出去,划破她额角,温血滑进眼角,世界顿成猩红滤镜。
门开,走廊冷风卷着消毒水味灌进来,呛得众人齐咳,咳声在空管道里折返,成了哭。
林小满却反向冲回镜头,指尖沾蓝菌,在屏上写下最后一行字:【把我上传,你们才能活。】
蓝光爆裂,试管雨点般碎裂,碎片划空气,留下咝咝尖啸。液体溅脸,灼痛里带冰凉,像被雪天鞭刑。
姜员外抹脸,掌心却捞起一层皮,透明,带毛孔,是她的脸,又不是。她愣半秒,尖叫被噎在喉,转成呜咽。
屏幕闪回,林小满倒影在残液里缓缓溶解,头发先化,像墨滴入水,随后是眼角、鼻梁,最后剩一张嘴,仍保持上扬。
弹幕刷屏:【图谱已接收,谢谢惠顾。】字体血红,往下滴。
“传承密码……”百岁章跪地,胸口纹身被菌液蚀出血沟,血沿纹路爬,像给旧符描新红。
张运功疯狂砸设备,拳头骨肉模糊,却笑了:“带货?带个鬼!观众要看的就是我们烂!”
王知秋把阻断器扔在地上,铝壳弹两下,滚到姜员外脚边,像丧钟余音。他抬头,眼里血丝织成网,“白先生要的是图谱,也是我们的命。”
走廊尽头,电梯“叮”一声,缓缓开门,里头站个穿白风衣的影子,脸被手机屏照得泛青,像菌。
姜员外把阻断器踢向阴影,金属滑地,尖响划破死寂。她嘶哑喊:“想要?自己来捡!”
灯泡重新亮起,却闪成心跳频率。众人背贴墙,呼吸此起彼伏,像一群待宰兽。蓝菌在地面悄悄汇流,爬向电梯,一路留下甜腥味的涎痕。
屏幕最后弹出一行白字:【倒计时00:03:00,菌种全面激活。】数字跳动,每一下都敲在耳膜里,像钉棺材钉。
“三分钟。”百岁章用血手撑地站起,咧嘴笑,牙缝蓝丝颤动,“够我们选个死法。”
姜员外把断发别到耳后,手抖却稳声:“死?也得先扒白先生一层皮!”
张运功把破摄像头对准电梯,镜头里白风衣一步跨出,鞋底踩菌液,“嗤”地冒白烟,像踩灭一截命。
王知秋摸出口袋火机,金属盖“锵”地弹开,火舌舔出,映得他眼里燃出两粒幽绿。“烧吧,”他轻声说,“烧干净了,看谁还认得谁。”
火机脱手,落向地面蓝河,菌液遇火,“轰”地窜起一道蓝幕墙,热风里裹苦杏味,扑得众人眼泪齐飙。
火焰后,白先生的脸被蓝光勾出冷边,他抬手,指间捏着一支空试管,口沿一滴残液,像未落的审判。
“基因图谱,”他开口,声音温吞,却压过火声,“只是门票,真戏刚开场。”
百岁章把血抹到胸口纹身,掌印盖住旧纹,像给祖宗盖棺。他低笑:“那就开场——谁死谁谢幕!”
火借菌势,噼啪爬墙,警报再次撕裂耳膜,像给这句话打追光。众人影子在火里拉长,扭成菌丝,谁也无法分辨,哪条影子属于自己。
倒计时跳成【00:02:59】,数字血红,悬在浓烟里,像倒数的心跳,也像开场的锣鼓。
----------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