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李四海强抢菌液,百岁章引爆发酵装置,混战中尘封的冠军奖杯碎裂,王知秋与张运功赶来助战,却揭开更大危机。
金句1: 这瓶菌液里,酿的是我半辈子的不甘。
金句2: 有些东西碎了,心反而能空出地方,长出新的东西。
金句3: 你们赢了一座破诊所,却输给了整个地下的腐朽。
诊所的木门轰然倒地。
不是被推开,是被整个踹了下来,门轴发出刺耳的哀嚎。
腐朽木屑四散,混着一股烂芒果和氨水混合的恶臭。
李四海领着两个壮汉闯了进来,像三头闯入瓷器店的公牛。
他身上的廉价古龙水味,蛮横地冲淡了满屋的药草香。
挂在墙上的输液瓶晃荡着,液体里翻滚着细小的气泡。
“那瓶液态菌液,交出来!”李四海的眼睛死死盯着账台后面,“不然,我今天拆了你这破庙!”
他的声音沙哑,像是生锈的铁片在摩擦。
百岁章背对着门口,后背的肌肉僵硬如铁。
他指节发白,死死攥着那本牛皮药方手札,书页的边角已经卷起。
擂鼓般的心跳声,震得他耳膜生疼。
空气中,一丝熟悉的菌香若隐若现,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味道。
他猛地转身,脸上怒火烧得通红。“滚出去!”
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“这是我家的根,不是你这种货色能碰的!”
李四海咧开嘴,喉咙里挤出干涩的笑声。
那笑声尖锐,像指甲刮过玻璃。
他猛地踏前一步,身形压低,一拳轰向账台。
拳风裹挟着恶臭,扑面而来。
百岁章侧身滑步,动作有些生疏,却精准地躲开了攻击。
拳风擦过他的脸颊,留下火辣辣的刺痛感。
他没犹豫,手腕翻飞,一掌切向李四海的肩井穴。
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,撞翻了旁边的药柜。
玻璃药瓶叮叮当当摔碎一地,散发出苦涩的气味。
内室的帘子被猛地掀开。
姜员外冲了出来,她脸上的护目镜还挂在额头上。
外面是拳头打击肉的闷响,和压抑的喘息。
她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,还有草药被碾碎的焦香。
“住手!”她尖叫一声,扑向李四海。
她的指甲刚要抓到对方的胳膊,就被一个壮汉粗暴地甩开。
她重重摔倒在地,膝盖在粗糙的水泥地上蹭开一道口子。
血珠立刻渗了出来,刺痛感让她倒吸一口凉气。
混乱中,百岁章的视线扫过角落。
那里,一个被灰尘覆盖的木桶静静地立着。
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古法发酵装置,已经尘封了十几年。
他脑中,父亲临终前的声音突然响起:“章儿,记住,危机时,方能觉醒真力。”
他不再犹豫,挣脱李四海的纠缠,像一头受伤的豹子冲向木桶。
他一把扯开上面密封的油布,双手按在桶壁雕刻的古老符文上。
体内那点微末的真气,毫无保留地猛灌进去。
木桶发出低沉的嗡鸣声,仿佛一头远古巨兽正在苏醒。
整个诊所的地板开始轻微震动。
墙角的蜘蛛网抖落下来。
“菌法,启动!”百岁章嘶吼着,声音因脱力而沙哑。
桶内的液体翻涌起来,呈现出诡异的金色。
浓烈的味道炸开,像是窖藏了百年的美酒,却又带着一丝致命的苦涩。
李四海愣住了,眼睛瞪得像铜铃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”他喃喃自语,脸上的贪婪被惊骇取代。
他嗅到空气中菌香的变化,那是一种爆炸性的甜腻,让人头晕目眩。
他的喉头猛地一紧,胃里翻江倒海。
轰!!!
爆炸毫无征兆地发生,气浪如狂龙咆哮,撕裂了诊所的墙壁。
砖石碎片像弹片一样四散飞溅。
李四海和他的两个手下被直接掀飞,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百岁章也被巨大的冲击波震飞,身体失控地砸向药柜。
肋骨仿佛断掉了,疼得他眼前发黑。
嘴里泛起一股咸腥的血味,他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沫。
姜员外看得目眦欲裂,发疯似的冲向百岁章。
“章哥!”她嘶喊着,不顾一切地抱住他,两人一起在地上翻滚躲避飞溅的碎块。
但气浪的余威抓住了他们,再次将他们掀飞。
落地时,她的鞋底压碎了什么东西,发出一声清脆刺耳的断裂声。
碎片溅起,带着尘土,迷了她的眼。
她重重摔在地上,后背疼得像要裂开。
百岁章正好压在她身上,她闻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,混杂着药草和汗臭的味道。
两人喘着粗气,四目相对。
姜员外眼中满是担忧,却硬是挤出一个笑:“你这老东西,又玩火了?”
李四海从废墟里爬了起来,半边脸肿得像个发面馒头。
他踉跄着追过来,对着剩下的手下吼道:“给我抢!抢那罐剩下的!”
两个手下挣扎着爬起,脚步杂乱地冲向爆炸的中心。
百岁章推开姜员外,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,膝盖一软,差点跪倒。
他抓住旁边一张歪斜的桌子,用尽全身力气甩了出去。
桌子砸中一个大汉的胸口,那人惨叫一声,仰天倒地,鼻血喷涌而出。
李四海趁机扑了上来,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。
拳头带着风声,每一次撞击都沉闷有力。
姜员外也爬了起来,她看到了地上那块碎裂的东西。
那是一块黄铜碎片,上面刻着古老的藤蔓纹路,边缘已经泛起了铜绿。
她愣住了,心里咯噔一下:“这……这不是三十年前菌王赛的冠军奖杯吗?”
她记得这个杯子,父亲当年视若珍宝。
尘土钻进她的鼻腔,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。
她弯腰捡起那块碎片,触手冰凉。
诊所外,街道上的行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。
空气中弥漫着爆炸后的硝烟味。
李四海的一个手下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滚落的菌液罐。
液体在玻璃罐里晃荡,像一团有生命的金色活物。
他刚转身要跑,百岁章一记利落的鞭腿踹在他的膝弯。
那人惨叫一声跪倒,罐子脱手飞出,摔在水泥地上。
“啪!”
液体洒了出来,钻进干燥的泥土里,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。
“四海!”姜员外举着碎片喊道,“三十年前你就想抢这个冠军杯,现在还用这套下三滥的手段?”
李四海眯起了眼睛,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,眼神恶狠狠的。
“少废话!那奖杯明明是我输掉的!”
他想起三十年前的赛场,聚光灯下,自己与冠军失之交臂的屈辱。
如今这耻辱的象征,竟在自己面前被踩得粉碎。
他的心,像是被刀狠狠剜了一下。
百岁章捂着剧痛的肋骨,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。
“天意如此,你这老骗子,还想垄断这一行?”
李四海怒火攻心,嘶吼着一掌拍来。
百岁章强忍剧痛,交叉双臂挡住。
两人的力量角力着,手臂上的青筋暴起。
这推搡,仿佛揭开了两人之间几十年恩怨的伤疤。
“你这个……老顽固!”李四海咬着牙说。
“总比你这个强盗强!”百岁章回敬道。
姜员外看准时机,猛地加入战局。
她抓住一个大汉伸过来的胳膊,用力一拧,使出一个干净利落的反关节。
那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,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。
她擦了擦额头的汗,没好气地说:“大白天跟你们吵架,晚上还得给你们收尸,这副本也太扯了!”
百岁章眼中闪过一丝温情,但立刻又被警惕取代。
剩下的打手们围了上来,拳脚像雨点一样落下。
李四海趁机扑向那个摔破的罐子,想用手去捞剩下的液体。
他的手刚触到液体,就发出一声“嗤”的轻响,一股焦糊味传来。
“烫!”他咒骂着缩回手,手上已经起了一个燎泡。
百岁章抓住这个破绽,狠狠一脚踹在李四海的屁股上。
李四海滚了出去,满嘴都是泥。
“章哥,用菌方!”姜员外踢飞一个砸来的碎片,大声提醒。
百岁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黄铜罐,上面刻着“汤姑金罐”四个小字。
他晃动罐子,粘稠的液体从中咆哮而出,瞬间化作一团浓密的菌雾。
菌雾笼罩了那几个打手,他们立刻呛咳起来,眼睛睁不开,动作变得迟钝混乱。
就在这时,云雾般的菌雾中,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穿过。
是王知秋,他风尘仆仆,衣服上还沾着路途的灰尘。
他刚到店门口,就看到诊所塌了半边,整个人都惊呆了。
“这……怎么回事?”他闻到空气中独特的菌雾味,忍不住咳嗽了几声。
他一边挥手驱散浓雾,一边大步走进来,声音里带着怒气:“我闻到汤姑的味道了!谁在这胡闹?”
李四海见到援军,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,虚张声势地喊道:“知秋!你……你也来分一杯羹?”
王知秋的眼神瞬间变冷,像是结了冰。
他想起了一些并不愉快的往事,冷哼一声:“分?老子是来保你狗命的!”
他话音未落,人已经像炮弹一样冲了上去,与百岁章联手,拳脚并用地招呼向李四海剩下的手下。
李四海见状,眼中闪过一丝疯狂。
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药瓶,狠狠砸向百岁章。
“尝尝这个!”
药瓶在空中碎裂,里面的药引瞬间燃烧,化作一个火球。
火球炸开一个药柜,燃烧的草药残渣四处飞溅。
百岁章侧身躲闪,肩膀还是被擦到,一阵焦糊的皮肉味弥漫开来。
他闷哼一声,鲜血的味道立刻盖过了焦糊味。
“灭火!”姜员外扑过去,用一件外套拍打着火焰。
她的衣服烧焦了,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。
她看着地上黑色的灰烬,脸色一变:“这引子……是从高远那搞来的?”
李四海身体一僵,随即恶狠狠地否认:“关你屁事!”
王知秋三下五除二就制服了李四海,把他压在地上。
他一边用拳头教训着李四海,一边笑道:“老李,当年咱们一起喝过酒,聊过理想,如今你成这个鬼样子,扎心啊!”
李四海吐出一口血沫,带着血和泥,悔恨与不甘交织:“别提当年……我是被逼的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一个清脆又嚣张的女笑声从天而降。
张运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隔壁大楼的阳台上。
她像是看戏一样,随手将手里的营销册子揉成一团,当做暗器扔了下来。
“男生们,打脸打得不够爽啊!”
册子精准地砸在一个正要偷袭的打手脸上,那人“哎哟”一声,仰天栽倒。
她身手矫健地从阳台护栏上一跃而下,稳稳地落在一片废墟上。
“四海,你这商业竞争的手段,也太没创意了!”张运功拍了拍手上的灰,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李四海。
李四海挣扎着,脸上满是屈辱和恶心:“你懂个屁!”
张运功眼睛一横,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。
“啪!”
声音清脆,回荡在废墟中。
她踢了踢脚边的奖杯碎片,撇了撇嘴:“这冠军杯……就是我们行业的耻辱,早就该碎了!碎了才好!”
姜员外看着那些碎片,心中涌起一股热流,她轻声说:“是啊,碎了,才能新生。”
远处,警笛声由远及近,越来越清晰。
李四海听到声音,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。
“救兵来了,你们完了!”他虚张声势地吼道。
他剩下的手下做困兽之斗,从身上摸出钢管、扳手之类的家伙。
诊所彻底变成了战场。
百岁章捂着伤口,翻开了那本药方手札。
他飞快地念出一串咒语:“五行药石,聚!”
地上的碎石、玻璃碴子、碎瓷片,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呼啸着飞起,精准地砸晕了两个人。
张运功加入战局,局势瞬间成了一边倒的虐打。
四人合力,李四海兵败如山倒,手下们个个带伤。
姜员外一脚踩在一块较大的奖杯碎片上,黄铜碎片迸发出一丝微光。
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童年,父亲总是逼她喝下味道古怪的菌汤,说是练功的根基。
一股传承的使命感在她胸中激荡。
她看向百岁章,眼神坚定:“章哥,我们的菌道,现在才真正开始!”
李四海瘫在地上,大口喘着粗气,彻底没了气焰。
“你们赢了……”他惨笑着,眼中却藏着一丝恐惧,“但你们不知道……背后有黑手……”
他似乎想说什么,却剧烈地咳嗽起来,没能说下去。
“不许动!执法队!”
十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冲了进来,瞬间控制了整个场面。
混乱被强制中止。
李四海被人架了起来,他却突然诡异一笑,看向百岁章脚边的地面。
“金色菌液……还在蔓延……”
百岁章心中猛地一紧。
他低头看去,只见那片被菌液浸湿的土地,正冒着一丝丝金色的雾气。
泥土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,仿佛被某种未知的力量腐蚀着。
一个新的威胁,无声无息地,从他们脚下诞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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