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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黑汁唱名
本章字数:2433 更新时间:2025-11-09 21:27:25

简介:药柜自开,黑汁如蛇。屏幕狂闪,脚步逼近。谁把“木石”逼成凶器?

金句1:黑汁先尝味道,再决定吃谁。

金句2:秘密一旦出声,耳朵就怀孕。

金句3:想活命,先学会和毒做朋友。

啪。

灯管晃出死鱼眼色。

腐甜混着冰腥,像过期枇杷膏里泡了死蝙蝠。

杨婷婷喉头一滚,胃液先到嘴边报到。

“喀——”

药柜门自己抬了下下巴,黑汁拉丝垂落,在地板写出歪歪扭扭的“走”字。

她手机咔嚓,却只拍到一团雾。

“别闹,我在取证——”

柜门猛地咬合,气流剪断她刘海两根。

姜员外指尖探过去,黑汁立刻爬上手套,棉纱“滋”地破个小洞,像被烟头烫。

冰凉顺着指纹一路戳到心脏,她差点骂出母语。

“活的,它在数我脉搏。”

墙角广播忽然切进百岁章的嗓音,沙沙带喘:“菌方如医方,手抖就是刽子手。”

声音没源头,像从通风管里咳出来的。

杨婷婷猛地转身,后腰撞桌,键盘掀飞三键。

“别碰!”

姜员外甩手,黑汁被抛成一条弧,落地仍爬回原处,像记仇的猫。

地板接缝被腐蚀出细泡,咕咕,微型岩浆。

电脑自己亮了,蓝底白字跳:

【shield.exe 遭咬 43%】

“高远的小狗被咬了。”杨婷婷指尖噼啪,汗把删除键糊成镜面。

百岁章推门而入,手里没拄杖,指节却敲空气笃笃响。

“木石被撬了情绪,现在它回骂。”

他说着用鞋底去碾黑汁,鞋底立刻少了一块,像被吃掉的花生酥。

“味道如何?”姜员外斜眼。

“苦里带彩礼的甜,咽下去会看见祖宗。”

轰——

吊顶灯闪成心律不齐,黑雾爬上屏幕,代码瞬间怀孕,产下一串串倒立问号。

杨婷婷脱口:“它在学我们说话!”

“错,它在数我们死法。”百岁章把桌角掰下一截,木屑撒进黑汁,汁液立刻吐出木刺,反向发射,钉进天花板,嗡嗡抖尾。

姜员外拽住杨婷婷后领往后拖,两人跌进转椅,轮子打滑,像溜冰。

“再让它读盘,咱们就成标本。”

“拔电源?”

“它早断奶,自己带发电机。”

百岁章抬下巴示意墙角插座,黑汁正顺着电线逆流,插头“啵”地吐出火花,像吸到花椒。

空气骤然重了一斤,呼吸自带沙纸。

杨婷鼻尖渗血,抬手背去擦,血珠被黑雾抢走,雾色瞬间亮成红酒。

“它喜欢零食。”她干笑,尾音劈叉。

“别喂。”百岁章用指甲在手心划一小口,血珠滚落却不坠,浮在半空成了个微型钟摆。

黑雾嗅到,立刻分出触须去追,血珠左闪右闪,像逗狗。

“三十秒,跑。”

百岁章甩手,血珠炸成雾炸向门口,黑汁集体调头。

姜员外抓起灭火器,不是灭火,是“哐”一声砸窗,玻璃蛛网裂。

“楼下泳池,跳!”

“九楼!”杨婷婷嗓子劈叉。

“比被吃掉体面。”

她还在算生还率,黑汁已涌到脚边,鞋尖“嗤”地冒青烟。

“跳!”姜员外一脚把她先踹出去,自己反手捞起主机硬盘,塞进裙腰。

百岁章断后,边走边撕衣角,血写符,甩墙贴成歪门邪道。

黑汁碰到血符,发出婴儿嗝声,缓半步,又海浪般叠高。

走廊灯管噼啪全黑,只剩安全出口绿手指示意:

←地狱。

“往右!”百岁章的声音被黑暗剪成三段。

右边电梯“叮”自开,像请君入瓮。

“走楼梯!”姜员外吼。

“楼梯被灌了。”

电梯里灯光惨白,地板干净得可疑。

“两毒相争,咱们夹缝。”百岁章一把将两人推入,自己挡门缝,黑汁此时追到,电梯门合拢,夹断他半片袖子,布片瞬成黑蝶。

轿厢骤降,失重把胃拎到嗓子。

杨婷婷拍所有楼层,按钮全灭。

“它学坏了,连电梯都贿赂。”

姜员外把硬盘贴胸,金属冰得乳尖立正,她骂了句脏话当取暖。

监控摄像头转180°,对准她们,红点闪成心跳。

“看,幕后观众在打分。”

杨婷婷竖中指,镜头立刻黑屏,像害羞。

轿厢一震,停在三楼与二楼夹层,门开条缝,外面漆黑,只闻滴水。

“选,上还是下?”

“我选活。”姜员外抬腿踹门,钢板凹变形,卡死。

灭火器剩底粉末,她全喷向门外,白雾铺地,显出凌乱脚印,像有人刚才在跳踢踏。

“观众下台了,节目换场。”

百岁章的声音忽从头顶喇叭渗出:“电梯井里也有汁,别爬墙。”

“你在哪?”

“陪它聊天,拖延婚期。”

伴随滋啦,他那边传来咀嚼声,像有人啃生藕。

杨婷婷眼眶瞬间热,被她自己一巴掌扇回去。

“省水,等会儿哭用血。”

电梯灯灭,全黑。

呼吸声被四壁放大,心跳变成隔壁装修。

姜员外摸出手机开手电,光柱里浮动的尘埃全静止,像被按下暂停。

“时间被偷了。”她低声。

杨婷婷伸手去触,指尖碰到一层膜,软而凉,像泡在凉水里的保鲜膜。

“黑汁结茧了,要把我们腌入味。”

“破。”

姜员外把硬盘棱角当刀,狠划,膜韧得弹吉他弦。

“再来!”

杨婷婷张嘴咬,牙缝瞬间灌进苦药,舌头发麻,像咬碎十斤黄连。

苦激起怒,她“呸”一口带血唾沫,膜被蚀出一个小洞,外面风透进来,带着地下停车场的机油味。

“味道对了,是活路。”

两人对望,同时抬脚猛踹,膜裂帛声刺耳,电梯门被整片扯掉,像撕掉结痂。

外头是死寂车库,灯光一半溺死在积水。

远处安全门“砰”地荡开,一条瘦影跌进来,胸口插着半截木符,正是百岁章。

他跪地,却笑出牙间血花:“婚闹结束,新郎跑了。”

黑汁沿他脚印追来,像一条尾巴。

“车!”姜员外拖他进一辆未锁皮卡,钥匙还插。

杨婷婷爬进副驾,腿软半天找不到点火。

百岁章在后座撕T恤捆伤口,血透布,秒变梅花。

“硬盘呢?”

“在怀里,暖着呢。”

“让它生孩子,别剖腹产。”

引擎轰响,轮胎碾过积水,黑汁扑到车前盖,凝成一张模糊人脸,口型:

“留下。”

杨婷婷踩死油门,方向盘打满,车头甩尾,把人脸糊成泼墨。

“走你!”

皮卡怒吼,出口栏杆被撞成弓,弹射夜空。

冲出地面瞬间,天边刚好炸响雷,雨点砸窗,像无数清洗指控的手。

后视镜里,大厦所有灯同时熄灭,只剩九楼窗口一团黑光,缓缓蠕动成字:

“未完。”

杨婷婷哈哈狂笑,笑到呛咳,咳出苦药渣。

“下一个节目,轮到我们点单。”

百岁章躺平,把带血木符抛给她,声音低却亮:

“钥匙已备,开门先学会流血。”

姜员外把硬盘贴到心口,雨水从碎窗淋进来,冷得她打摆子,却笑得比雨还大:

“黑汁先尝味道,再决定吃谁——今晚,咱们让它食物中毒。”

雨刷摆动,像给世界抹眼影。

皮卡车灯劈开雨幕,照向前方两条分叉路,一条亮,一条暗。

“选?”

“选难的。”

轮胎碾水,呼啸而去,车尾甩出的水雾被风撕成碎旗。

背后黑光闪了下,像眨眼。

故事才刚睁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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