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药柜自开,黑汁如蛇。屏幕狂闪,脚步逼近。谁把“木石”逼成凶器?
金句1:黑汁先尝味道,再决定吃谁。
金句2:秘密一旦出声,耳朵就怀孕。
金句3:想活命,先学会和毒做朋友。
啪。
灯管晃出死鱼眼色。
腐甜混着冰腥,像过期枇杷膏里泡了死蝙蝠。
杨婷婷喉头一滚,胃液先到嘴边报到。
“喀——”
药柜门自己抬了下下巴,黑汁拉丝垂落,在地板写出歪歪扭扭的“走”字。
她手机咔嚓,却只拍到一团雾。
“别闹,我在取证——”
柜门猛地咬合,气流剪断她刘海两根。
姜员外指尖探过去,黑汁立刻爬上手套,棉纱“滋”地破个小洞,像被烟头烫。
冰凉顺着指纹一路戳到心脏,她差点骂出母语。
“活的,它在数我脉搏。”
墙角广播忽然切进百岁章的嗓音,沙沙带喘:“菌方如医方,手抖就是刽子手。”
声音没源头,像从通风管里咳出来的。
杨婷婷猛地转身,后腰撞桌,键盘掀飞三键。
“别碰!”
姜员外甩手,黑汁被抛成一条弧,落地仍爬回原处,像记仇的猫。
地板接缝被腐蚀出细泡,咕咕,微型岩浆。
电脑自己亮了,蓝底白字跳:
【shield.exe 遭咬 43%】
“高远的小狗被咬了。”杨婷婷指尖噼啪,汗把删除键糊成镜面。
百岁章推门而入,手里没拄杖,指节却敲空气笃笃响。
“木石被撬了情绪,现在它回骂。”
他说着用鞋底去碾黑汁,鞋底立刻少了一块,像被吃掉的花生酥。
“味道如何?”姜员外斜眼。
“苦里带彩礼的甜,咽下去会看见祖宗。”
轰——
吊顶灯闪成心律不齐,黑雾爬上屏幕,代码瞬间怀孕,产下一串串倒立问号。
杨婷婷脱口:“它在学我们说话!”
“错,它在数我们死法。”百岁章把桌角掰下一截,木屑撒进黑汁,汁液立刻吐出木刺,反向发射,钉进天花板,嗡嗡抖尾。
姜员外拽住杨婷婷后领往后拖,两人跌进转椅,轮子打滑,像溜冰。
“再让它读盘,咱们就成标本。”
“拔电源?”
“它早断奶,自己带发电机。”
百岁章抬下巴示意墙角插座,黑汁正顺着电线逆流,插头“啵”地吐出火花,像吸到花椒。
空气骤然重了一斤,呼吸自带沙纸。
杨婷鼻尖渗血,抬手背去擦,血珠被黑雾抢走,雾色瞬间亮成红酒。
“它喜欢零食。”她干笑,尾音劈叉。
“别喂。”百岁章用指甲在手心划一小口,血珠滚落却不坠,浮在半空成了个微型钟摆。
黑雾嗅到,立刻分出触须去追,血珠左闪右闪,像逗狗。
“三十秒,跑。”
百岁章甩手,血珠炸成雾炸向门口,黑汁集体调头。
姜员外抓起灭火器,不是灭火,是“哐”一声砸窗,玻璃蛛网裂。
“楼下泳池,跳!”
“九楼!”杨婷婷嗓子劈叉。
“比被吃掉体面。”
她还在算生还率,黑汁已涌到脚边,鞋尖“嗤”地冒青烟。
“跳!”姜员外一脚把她先踹出去,自己反手捞起主机硬盘,塞进裙腰。
百岁章断后,边走边撕衣角,血写符,甩墙贴成歪门邪道。
黑汁碰到血符,发出婴儿嗝声,缓半步,又海浪般叠高。
走廊灯管噼啪全黑,只剩安全出口绿手指示意:
←地狱。
“往右!”百岁章的声音被黑暗剪成三段。
右边电梯“叮”自开,像请君入瓮。
“走楼梯!”姜员外吼。
“楼梯被灌了。”
电梯里灯光惨白,地板干净得可疑。
“两毒相争,咱们夹缝。”百岁章一把将两人推入,自己挡门缝,黑汁此时追到,电梯门合拢,夹断他半片袖子,布片瞬成黑蝶。
轿厢骤降,失重把胃拎到嗓子。
杨婷婷拍所有楼层,按钮全灭。
“它学坏了,连电梯都贿赂。”
姜员外把硬盘贴胸,金属冰得乳尖立正,她骂了句脏话当取暖。
监控摄像头转180°,对准她们,红点闪成心跳。
“看,幕后观众在打分。”
杨婷婷竖中指,镜头立刻黑屏,像害羞。
轿厢一震,停在三楼与二楼夹层,门开条缝,外面漆黑,只闻滴水。
“选,上还是下?”
“我选活。”姜员外抬腿踹门,钢板凹变形,卡死。
灭火器剩底粉末,她全喷向门外,白雾铺地,显出凌乱脚印,像有人刚才在跳踢踏。
“观众下台了,节目换场。”
百岁章的声音忽从头顶喇叭渗出:“电梯井里也有汁,别爬墙。”
“你在哪?”
“陪它聊天,拖延婚期。”
伴随滋啦,他那边传来咀嚼声,像有人啃生藕。
杨婷婷眼眶瞬间热,被她自己一巴掌扇回去。
“省水,等会儿哭用血。”
电梯灯灭,全黑。
呼吸声被四壁放大,心跳变成隔壁装修。
姜员外摸出手机开手电,光柱里浮动的尘埃全静止,像被按下暂停。
“时间被偷了。”她低声。
杨婷婷伸手去触,指尖碰到一层膜,软而凉,像泡在凉水里的保鲜膜。
“黑汁结茧了,要把我们腌入味。”
“破。”
姜员外把硬盘棱角当刀,狠划,膜韧得弹吉他弦。
“再来!”
杨婷婷张嘴咬,牙缝瞬间灌进苦药,舌头发麻,像咬碎十斤黄连。
苦激起怒,她“呸”一口带血唾沫,膜被蚀出一个小洞,外面风透进来,带着地下停车场的机油味。
“味道对了,是活路。”
两人对望,同时抬脚猛踹,膜裂帛声刺耳,电梯门被整片扯掉,像撕掉结痂。
外头是死寂车库,灯光一半溺死在积水。
远处安全门“砰”地荡开,一条瘦影跌进来,胸口插着半截木符,正是百岁章。
他跪地,却笑出牙间血花:“婚闹结束,新郎跑了。”
黑汁沿他脚印追来,像一条尾巴。
“车!”姜员外拖他进一辆未锁皮卡,钥匙还插。
杨婷婷爬进副驾,腿软半天找不到点火。
百岁章在后座撕T恤捆伤口,血透布,秒变梅花。
“硬盘呢?”
“在怀里,暖着呢。”
“让它生孩子,别剖腹产。”
引擎轰响,轮胎碾过积水,黑汁扑到车前盖,凝成一张模糊人脸,口型:
“留下。”
杨婷婷踩死油门,方向盘打满,车头甩尾,把人脸糊成泼墨。
“走你!”
皮卡怒吼,出口栏杆被撞成弓,弹射夜空。
冲出地面瞬间,天边刚好炸响雷,雨点砸窗,像无数清洗指控的手。
后视镜里,大厦所有灯同时熄灭,只剩九楼窗口一团黑光,缓缓蠕动成字:
“未完。”
杨婷婷哈哈狂笑,笑到呛咳,咳出苦药渣。
“下一个节目,轮到我们点单。”
百岁章躺平,把带血木符抛给她,声音低却亮:
“钥匙已备,开门先学会流血。”
姜员外把硬盘贴到心口,雨水从碎窗淋进来,冷得她打摆子,却笑得比雨还大:
“黑汁先尝味道,再决定吃谁——今晚,咱们让它食物中毒。”
雨刷摆动,像给世界抹眼影。
皮卡车灯劈开雨幕,照向前方两条分叉路,一条亮,一条暗。
“选?”
“选难的。”
轮胎碾水,呼啸而去,车尾甩出的水雾被风撕成碎旗。
背后黑光闪了下,像眨眼。
故事才刚睁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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