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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 枪口开出金蚁
本章字数:3013 更新时间:2025-11-09 21:27:21

简介:金孢钻鼻,抗体藏钩,甄玉兰的影子在风里笑。

金句1:枪一咳嗽,世界就长疹子。

金句2:拿来的解药,先毒死怀疑。

金句3:黑雾追上来时,内脏先投降。

——

赵毅垂臂,枪管仍在舔烟。

烟是金色的,像烤焦的蜜,却带着腐肉甜腥。

他一歪头,孢粒扑到睫毛,痒得直眨眼——眨眼间,世界换了滤镜。

耳机滋啦。

“老赵,空气指数爆表,快撤!”李文博喊。

“爆的是常识,不是表。”

赵毅骂完,拿袖口擦睫毛,袖面立马长出一层金绒,像霉斑狂欢。

他用指甲刮,指甲缝立刻塞满金粉,指肚却像被针反扎。

“嘶——”

疼得他甩手,袖口飞出一簇孢子,顺风扑向巡逻灯,灯罩“嗒”一声轻裂。

裂纹里渗出黑水,像灯在哭。

赵毅后退半步,鞋底踩到一块软肉——是死蝙蝠,毛掉光了,皮上嵌满金孢,像镶钻的标本。

他胃里翻酸,口水多得能漱口。

“甄玉兰,你种的是钱还是灾?”

话出口,风把钱灾糊了他一嘴,孢粒粘舌苔,苦得连烟味都盖不住。

越野车就是这时撞进来的,保险杠上缠着半截警戒带,带尾“啪啪”抽地。

车窗降一半,露出张运功的侧脸,脸被屏幕反光刷成冷蓝色。

她两指夹盒,像丢炸弹,盒子却轻飘落到赵毅鞋尖。

盒面贴着冷链标签:-70℃勿拆。

赵毅弯腰,膝盖“咔”一声,像老木门。

盒里一支针剂,液体在晃,光斑游得像袖珍鲨鱼。

“免费?”

“赊账。”

“利息?”

“你一条命。”

张运功的嗓音带空调味,吹得他耳膜凉。

赵毅把针管转个圈,忽然掰断针头,塑料“嘣”一声脆。

“利息太高,先砍首付。”

断针里喷出一点液珠,落地面,金孢遇珠即缩,缩成灰渣。

他挑眉——解药不假,但太顺的解药都有倒钩。

张运功在车里拍方向盘,喇叭短促,像笑场。

“怕有毒?那你别追甄姐。”

“追她不如追你,你俩穿高跟鞋的脚印一样斜。”

赵毅回怼,同时把空管揣兜——毒渣也得留证据。

话音刚落,远处黑雾拔地而起,像被扯烂的舞台幕布,幕布里传来“咚咚”闷鼓——不是鼓,是孢子聚成球,互相碰撞。

一球炸开,溅出金雨,雨点落地就发芽,芽尖卷成迷你枪口,齐刷刷对准赵毅。

他汗毛集体起立。

“上车!”张运功踹门。

赵毅刚踏出一步,孢子枪齐射,金线划破空气,发出蜜蜂振翅的高频。

赵毅旋身,扯下腰间铝制水壶,甩成圆盾。

“叮叮叮——”

孢弹撞壶底,烫得他手心发臭,像烤焦的塑料勺。

他借势滚到车门,肩膀磕门槛,疼得眼冒星,星也是金色的。

“关门!”张运功挂挡。

“等等,我鞋还在外面!”

赵毅低头,一只作战靴被金芽缠成粽子,鞋带“嘣嘣”断裂,断口喷粉。

他咬牙,赤脚蹬地,借力缩进车厢,门“砰”被风拍合,金芽在门缝外抓钢板,发出猫挠玻璃的夜叉声。

车内冷气混着柠檬醛味,像漂白过的柠檬汽水。

赵毅脚掌踩到碎冰,冰里冻着几粒孢渣,一踩就炸,冷得他直缩胯。

张运功单手甩给他一块铝箔毯,毯面印着“焚化专用”。

“裹脚还是裹尸?”

“先裹好奇心。”

她把仪表切到热成像,屏幕里,赵毅的胃区亮成橘色,像藏了微型太阳。

“你吞了?”

“它们自己想进来。”

赵毅说话间,喉咙辣出一条火线,火线上逆着酸,呕吐感直顶牙关。

他握拳抵住腹部,指节发白,汗水滴到毯面,瞬间蒸成雾。

张运功斜眼,脚下油门到底,车胎碾过金芽,“噗叽”声像踩爆葡萄。

“坚持三分钟,到河边洗胃。”

“河里早被甄玉兰下成药锅。”

赵毅说到“锅”字,嘴里真的涌上一口铁味,血还是药分不清。

他拉开车载冰箱,拎出一瓶未开封的苏打水,牙咬瓶盖,“啵”一声,气泡冲鼻,辣得泪腺崩溃。

水没咽下,先当漱口水,喷得副驾驶屏幕全是雾。

雾面上,金孢显微图自己生成,像会繁殖的涂鸦。

“你确定抗体管用?”赵毅抬臂擦嘴,袖口留下长条血印。

“不确定,但能让死相好看点。”

张运功话音没落,车顶“咣”一声凹进五指印。

甄玉兰的声音透钢板而来,像湿布擦刀:“退货时间到。”

赵毅与张运功对视,同步拔枪——张运功的是电击枪,赵毅拔的却是火机。

“你拿错道具!”

“烧她手!”

赵毅“啪”点燃,火苗舔车顶,五指印边缘冒金泡,泡炸出焦糊咖啡味。

车顶外传来轻笑,像指甲刮黑板。

下一秒,金孢从空调口倒灌,像喷雪瓶,瞬间铺满脚垫,孢子堆成蠕动的小坡。

赵毅把苏打水倒成一条线,水冲孢坡,发出“嗤”腐蚀声,白烟升腾,烟里卷着爆米花般的甜味。

张运功猛打方向盘,车冲出桥栏,车头朝下,直插河面。

“跳!”

她一脚踹门,水浪先扑进来,像冷刀,把孢坡切成两半。

赵毅被水拍中背,肺里铁锈味瞬间被冰拔走,他趁机扎进水底,睁眼,看见整条河泛着金屑,像银河坠烂。

河底沉着一辆废弃公交,车窗里透出蓝荧光——甄玉兰的实验室?

赵毅脚蹼一样蹬水,游到车窗,手贴玻璃,冰得掌纹发紫。

玻璃内侧,一排培养罐泡着人耳,耳廓还戴耳机,耳机里跑着的,是他自己刚才的喘息声,循环播放。

他吓得呛水,气泡倒灌鼻,酸得脑仁发麻。

背后突然伸来一只手,捂住他嘴——是张运功,她比了个“嘘”,指公交顶棚。

棚顶裂开缝,金孢凝成漩涡,漩涡中心吊着一只怀表,秒针倒着走,每走一步,水就冷一度。

赵毅牙打鼓,手却探进衣兜,摸出那截断针。

他掰开针尾,露出中空细管,管里残存的抗体在水下闪出幽绿。

他朝张运功挑眉——赌一把?

张运功点头,摘自己耳钉,钉背尖锐,她一把戳破中指,血珠直线上升,像红色信号弹。

金孢嗅到血,立刻放弃怀表,调头追血而去,河面出现短暂真空。

赵毅趁机把抗体灌进耳钉血洞,抗体遇血瞬间膨胀成絮,絮网罩住孢群,像捕蝇纸。

“走!”

张运功拽他,两人破水而出,重重摔回车顶。

车已半沉,像孤岛。

赵毅趴顶喘气,胃里的橘色热团被冷水一激,缩成硬块,他呕出一口金黑混合物,吐得眼泪横飞。

远处桥上,甄玉兰撑伞观戏,伞面绣满金孢图,雨落在伞骨,发出铜钱声。

她抬手,指间夹一枚旧式铜弹壳,弹壳口冒金烟。

“礼物回炉。”

她轻吹,铜壳落水,“咚”一声,河面立刻长出金镜,镜里映出赵毅扭曲的脸。

张运功单膝压在车顶,举枪瞄伞,电击枪“滋”射出蓝线,却在半空被金镜折射,反弹回来,差点击中她自己脚背。

“物理免疫?”她骂。

赵毅抹了把嘴角,抓起车内救生斧,斧面当反光板,斜角把阳光折向铜弹壳落水点——“嗤”水沸腾,金镜碎裂,碎镜飞刃,直削甄玉兰伞沿。

伞面裂口喷出大量孢粉,像金雪倒灌,甄玉兰被雪埋半身,人却笑出声,笑声通过河面回声,变成几百个重叠的“哈”,刺得耳膜痒。

赵毅趁回声掩护,跳回驾驶座,车已沉至窗沿,他点火,引擎“突突”吐黑泡,像垂死鲸鱼。

电子屏最后跳出一行字:

“剩余氧气1分40秒。”

他扭头喊:“会潜水吗?”

“会潜,不会潜死。”

张运功把冰箱门拆下当桨,两人并肩划水,车壳像棺材漂向对岸。

金孢在后紧追,发出爆米花机那种“噼啪”节奏,节奏越来越快,像倒计时。

就在孢云即将盖顶,赵毅忽把火机抛向油箱裂口,“轰”水下爆炸,火墙推开水面,孢群遇火瞬间晶化,变成脆玻璃,“哗啦啦”沉底。

热浪把两人掀翻,滚到岸坡,浑身泥水混玻璃渣,像刚从垃圾星坠落。

赵毅趴在草里,耳鸣里混着小女孩的笑声——是他九岁妹妹的录音,早该丢失的文件,此刻却在耳机里自动播放:

“哥哥,带我回家。”

他猛地摘耳机,耳机线甩出,线头黏着一只金孢,孢壁反射出妹妹当年丢失的红伞。

张运功按住他肩,“别回头,那是孢子的记忆钓饵。”

赵毅咬舌,用疼把自己拉回,舌尖血腥味蔓延,像给大脑刷了层辛辣芥末。

他爬起,脚板被玻璃划破,踩草“吱咕”血泡,却笑出声:“至少留下脚印了,甄姐想抹也抹不掉。”

张运功望他,眼神第一次松动,“下一步?”

“上岸,找她的童年,拆她伞骨。”

赵毅抹了把脸,污泥下眼白亮得吓人。

远处,黑雾重新聚拢,像一张没画完的速写,等人添上致命一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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