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：荧光纹路爬满皮肤，真相被菌丝一口口吐出，谁是祭品，谁又是钥匙？

金句1：纹路一亮，命就缩短一寸。

金句2：逃跑的人，比追捕者更清楚终点是陷阱。

金句3：菌丝在笑，笑声像煮开的绿豆汤，黏牙。

———

警报声先撕裂耳膜，再撕裂记忆。

李晓阳掐住脖子，金属凉意顺着指甲往里钻，像给血管套了个钢圈。

他低头，看见皮肤下亮起幽绿，像有人拿萤火虫写字。

“操，什么鬼——”

话没落地，张运功从通风管口倒吊下来，头发滴着冷凝水。

“别鬼了，你中奖，菌方VIP。”

她高跟鞋剩一只，鞋跟戳在菌丝里，拔出来带起白色拉丝，像拔丝地瓜。

李晓阳想吐，吐意刚爬到舌根，又被灼烧感按回去。

培养舱的玻璃映出他的脸：眼眶青，嘴唇紫，脖颈亮得像个荧光棒。

“看够了没？”张运功掰过他的下巴，“再看就自燃。”

她扯开衣领，锁骨下同款纹路闪两下，像对暗号。

“这叫共鸣，菌丝找对象，你被选中了。”

李晓阳指尖发麻，耳边忽然响起“哔啵”细碎声。

他侧头，舱壁里爆出银针大小的火花，一根菌丝穿透玻璃缝，朝他眨眼。

“退后！”张运功一脚踹翻实验椅，椅子滚过地面，碾碎菌丝，溅出奶白色汁液，空气里顿时飘起酸败的豆奶味。

李晓阳被熏得眼眶刺疼，童年记忆猛地反酸——

中药铺后院，老铁壶煮着“百思威”字块，爷爷用算盘珠子敲他脑袋：“别偷看，看久了会发芽。”

原来发芽是真的，在脖子里。

监控喇叭“滋”一声，赵亮的笑声挤出来，像钝刀划玻璃。

“跑什么？纹样画完，跑也没用。”

李晓阳抬头，屏幕里赵亮戴着塑胶面具，嘴角挑到耳根。

那张脸重叠记忆里的老中医，皱纹数量都对得上。

“你……不是死了吗？”李晓阳声音劈叉。

赵亮耸肩：“死的是替身，正版在此。”

他抬手，遥控器对准培养舱，红灯一亮，舱内菌丝集体直立，像军训。

“三年破解，今天收网。感谢你提供活体端口。”

李晓阳脚底发飘，他明白过来：姜员外那句“别喝汤姑菌瓶”，不是警告，是遗嘱。

菌瓶=钥匙，他=锁孔。

“姜员外为什么毁瓶？”他吼。

“因为瓶里养的是你啊，笨蛋。”赵亮叹气，“老姜舍不得，只好我代劳。”

张运功突然抓住李晓阳手腕，指甲抠进皮肉。

“听好，你才是正版，赵亮是补丁。”

“说人话！”

“人话就是——菌方认主，你死，他活；他死，你活。”

她拖着他奔向通风管，鞋跟最后一根钉“咔”断在地板。

李晓阳踉跄跟上，后颈灼烧得跳脉，他摸一把，指尖沾到绿色荧光，像抹了芥末。

身后“嘭”一声，培养舱炸裂，菌丝海啸般卷来，所过之处钢架生锈、玻璃起霉，空气里爆出一股烂柿子味。

“再慢就变成菌火锅！”张运功把他塞进管道，自己臀部卡住，李晓阳一脚踹上去，臀变肩，人弹进去。

管道壁粘着滑腻菌膜，像涂了过期润滑油。

两人四脚乱蹬，身后传来赵亮歌声：“小菌子，爬呀爬，爬到肩膀开小花——”

歌词恶心得让李晓阳手滑，他差点脸贴菌膜，唇一碰，尝到苦杏仁味，舌根瞬间麻痹。

“别舔！有毒！”张运功回头，额头撞他鼻梁，血味混进苦杏仁，变成辛辣鸡尾酒。

前方出现岔口，张运功急刹，膝盖磨破，血珠滚到菌膜上，菌膜“嗤”地萎缩，露出锈斑铁板。

“血有用？”李晓阳瞪眼。

“我妈说，大姨妈能除草，试试。”

她咬破指尖，挤血甩向左侧管道，菌丝遇血缩成干瘪黑线，露出一条黑洞。

“走！”

两人跳下去，铁板“咣”响，落地是备用电梯井。

电梯轿厢悬在头顶，钢索滴油，像烤肉的刷料。

李晓阳脚踝一扭，疼出泪花，泪砸在菌丝残屑上，残屑冒白烟，发出“咕噜”声。

“连泪也是武器？”他惊。

“等会儿你尿尿试试，说不定更猛。”张运功喘笑。

笑声未停，上方钢索“铮”断裂，轿厢坠下，像巨型铁锤。

“闪！”

两人扑向井壁凹坑，轿厢擦着鼻尖砸落，冲击波震得耳膜倒翻，粉尘里带铁锈味。

李晓阳咳得弯腰，咳出绿色痰，痰落菌丝，菌丝“滋啦”化成灰。

“金童玉女下凡尘，一个咳血一个喷泪，好一对生化鸳鸯。”赵亮的声音从井口飘下，伴随鼓掌声。

张运功竖中指：“有种下来单挑！”

“下来多没意思，让你们自己烂。”

话音落，井壁菌丝集体发光，纹路爬速翻倍，像倒计时。

李晓阳脖子绿成交通灯，他抓紧张运功：“告诉我，怎么关机？”

“关机键在你心里。”

“说人话！”

“找到姜员外的算盘，敲三下，反着敲。”

“算盘在哪？”

“他说在——”

“在”字没出口，井底铁板“咔”塌陷，两人一起坠落。

黑暗里，李晓阳听见自己心跳，像踩缝纫机，噗通噗通，还自带回音。

落地前，他看见下方闪过幽蓝算盘珠影，算盘珠自己动了，噼啪打出三字：别信她。

“砰！”

两人摔进软堆，软堆发出“咕叽”声，是菌毯泳池，溅起孢子雨，孢子落在舌尖，甜到发苦。

李晓阳翻身，指尖摸到木制算盘，算盘滚烫，像刚出锅的烧饼。

他举起，刚要反敲，张运功握住他手，泪砸在算盘上，蒸汽“呲”地腾起。

“别敲，敲了你就会忘了我。”

“我根本不认识你！”李晓阳吼。

“你认识，只是菌方让你忘。”

她扯过他脖子，唇贴唇，一股酸涩药味渡过来，李晓阳瞳孔骤缩——

记忆像被撬开的抽屉：中药铺，小阳，偷喝菌汤，小女孩递糖，说“别哭，我陪你”。

女孩的脸与张运功重叠。

“你是……糖妞？”

“是我，也是你欠的债。”

她抢过算盘，朝自己额头“咚咚咚”连敲三下，反向。

纹路瞬间熄灭，像断电的霓虹。

菌毯萎缩，露出下方冷硬水泥地。

赵亮怒吼从四面墙传来：“张运功！你毁我矩阵！”

她满嘴血，笑成月牙：“毁的是赝品。”

李晓阳抱住她，她却像雪一样化，粉尘从他指缝流走，只剩一把算盘。

算盘珠自己滚动，拼出最后一行字：

“跑，带上我，别回头。”

李晓阳抓起算盘，爬出塌陷口，外面是深夜冷街，雨落如针，打在他脖子，熄灭最后一点荧光。

他回头，实验楼已缩成微光，像被掐灭的烟。

雨味腥甜，他舔了舔，尝到童年铁壶煮药的味道。

“债才开始。”

他握紧算盘，冲入雨幕，脚底踩起的每朵水花，都闪着细微的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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