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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菌丝黑幕
本章字数:2730 更新时间:2025-11-09 21:25:23

简介:流量雪崩,黑手浮屏,旧印灼痛,张运功在孢子雨里逼出真凶。

金句1:数据会撒谎,孢子记得血。

金句2:胎记烫了,说明债来了。

金句3:直播能翻车,人命不能倒带。

“啪!”

魔方散热器爆出一声屁响,屏幕上的绿线笔直坠落,像跳楼的人连惨叫都省了。

张运功一口咖啡喷在键帽,焦糖味混着电子元件烧焦的塑料臭,直往鼻腔里爬。

她抹了把嘴角,指尖沾到一点银粉——昨晚涂的直播高光,现在像鱼鳞一样剥落。

“老张,掉了!六十万在线剩三万!”

王知秋的语音炸成公放,尾音破到带电,像有人撕他的喉管。

“闭嘴,我在抓鬼。”

她敲得键盘冒火星,指节刮过F键,血皮翻起,痛感却迟了半拍。

后台日志里蹦出一行红字:

【百草枯·菌丝·已注射】

字体边缘滴着黑水,像未干的邮票。

“谁把农药当流量燃料?”

她嗓子发干,枸杞渣卡在牙缝,苦得舌头抽筋。

办公室灯管闪两下,灭了。

应急灯“噔”地亮起,照出飘在空中的细尘,像缩小版的雪。

雪里夹着孢子味——潮湿、腥甜、带一点旧木抽屉的霉。

七年没闻过了,一嗅就把她掼回地窖。

记忆闪回:父亲被捆,嘴巴塞满灵芝碎片,嚼碎的孢浆顺着嘴角淌成绿线。

当时她咬破舌头,血和孢浆混一块,咽下去,从此说话都带菌味。

“姐,你头发竖起来了。”

赵小花递来一瓶发胶,瓶身冰凉,结着雾珠。

张运功没接,抬手扯过实习生领口,把人脸怼到屏幕前。

“看见那双手没?”

日志黑水凝成五指,正用指甲盖掐断曲线,像掐韭菜。

小花“呕”地一声,吐出发胶味儿的嗝。

“真……真有手?”

“假的也得给我掰断。”

张运功抄起无线鼠标砸过去,塑料壳在墙皮上炸成碎星。

手机第三次震动,显示“孙老邪”。

她划开接听,先闻到糊味——听筒烧焦了。

“张小姐,”老头嗓子像磨干的药碾,“菌方不配百草枯,就像棺材缺钉子。”

“你放的火?”

她问得直接,口水星子溅屏,形成一小片彩虹油膜。

对面笑得咳嗽,背景传出铡刀铡药材的哐哐声。

“火能净场,也能灭口,你爹当年试过了。”

通话“滋”地断开,屏幕彻底黑成镜子。

镜里映出她的脸:左颊爬上绿丝,像有人用毛笔勾血管。

她伸手抠,指甲缝里拖出一条黏线,弹回时啪地打耳廓,疼得眼冒金星。

“王知秋,带保安封门!别让任何人出去!”

她吼完才发觉自己破音,尾调像猫被踩尾。

门口脚步杂乱,王知秋喘着冲进来,领带夹不见,衬衫第三颗扣子只剩线头。

“查到了!攻击IP在……在我们自己机房!”

“内鬼?”

她感觉后颈的梅花胎记灼了一下,像被银针再戳一次。

十八岁那针,掌柜说是“破印”,破的是她命里的灾。

现在灾翻个身,回来了。

“机房谁值班?”

她问,声音压低,怕惊动空气里的孢子。

“赵……小花。”

王知秋咽下唾沫,喉结上下滚得艰难。

张运功回头,实习生不在工位,只剩下发胶瓶,口端凝成乳白色的小山峰。

监控屏自动切换,走廊画面跳出来:

小花穿黑色卫衣,帽子盖到鼻梁,腋下夹一台笔记本,正往机房走。

她边走边回头,摄像头抓不到五官,只拍到嘴角一道反光,像含了刀片。

“截住她!”

张运功掀翻转椅,鞋底踩到碎鼠标,塑料渣扎进脚弓,血珠秒渗丝袜。

电梯正在上升,数字跳到18,停住。

她改走楼梯,一步三阶,膝盖撞扶手,铁锈味荡进口腔。

楼梯间灯感应亮起,照见墙面涂鸦:一只黑手捏着灵芝,旁边写“药食同源,同源互食”。

喷漆未干,顺着墙皮往下爬,像黑血。

她伸手摸,指肚沾到湿漆,黏得发涩。

嗅觉先一步认出来——百草枯勾兑菌丝,混了薄荷醇,掩盖毒味。

楼顶机房铁门半掩,有光。

她侧身挤进去,肩膀被门栓刮破,布料“呲”地哀鸣。

机房内冷成冰窖,空调风直吹刘海,发梢结霜。

赵小花蹲在42U机柜旁,笔记本USB口插入公司主服务器,屏幕跳黑底绿码。

“拔了!”

张运功扑过去,一脚踹在笔记本电源,火花四溅。

小花被震得后仰,帽子落下,露出剃短的青皮头皮,发茬间嵌着绿色荧光片,像微型藻。

“姐,我只是……备份。”

她声音忽男忽女,像两轨拼在一起。

“备份往毒包跑?你把公司卖给了谁?”

张运功揪住对方后领,布料拉伸,露出锁骨下同款梅花印,只是颜色暗红。

“你也点过印?”

她愣半秒,手劲松了。

小花趁机翻滚,从口袋掏出一把孢子粉,甩手一扬。

灰雾炸开,辣眼睛,像芥末粉混石灰。

张运功闭眼,泪腺狂飙,鼻涕泡鼓到唇边。

她屏住呼吸,听声辨位,左跨一步,右膝提起,顶到对方小腹。

小花“唔”地弯成虾米,笔记本掉地,屏幕摔出一行新字:

【倒计时00:03:00】

字体下方进度条血红,跑得像疯狗。

“你要炸机房?”

她抹开眼泪,视野模糊,只能抓住对方手腕。

“炸?不,是喂。”

小花咧嘴,牙缝嵌绿丝,舌头一吐,孢浆滴落,在防静电地板上腐蚀出白烟。

“喂谁?”

张运功掐住那截舌头,指甲掐进舌面,腥甜血味溢出。

“喂观众。”

小花含糊道,手指偷偷摸向口袋,按下某键。

整排机柜灯转绿,风扇声陡然增大,像千只蜜蜂振翅。

天花板喷头炸裂,落下不是水,是孢子雨,细粉沾皮肤即化,化后奇痒。

“王知秋!”

她喊,声音被蜂鸣撕碎。

“到!”

男声从门口传来,带着喘,“整栋闸总电源,我拉还是不拉?”

“拉!”

她吼,喉咙被粉呛住,咳得弯腰。

灯灭,世界黑得完整。

只剩笔记本电池苟延残喘,屏幕亮度调最低,照出00:00:08。

张运功把小花推向机柜,自己扑上笔记本,拔掉硬盘,顺肘击碎屏幕。

玻璃碎渣扎进掌心,疼得她倒抽冷气,却也爽得头皮发麻。

黑暗里,她听见对方轻笑。

“姐,你救得了一时,救不了药食同源。”

“闭嘴。”

她拎起硬盘,往地面猛砸,塑料壳裂,盘片飞,像银色流星。

流星落地,孢子雾慢慢沉降,腥味更浓。

应急灯再次亮起,照出两人狼狈:一个满脸绿丝,一个嘴角挂血。

保安冲进来,摁倒小花,反剪双手。

女孩不挣扎,只抬眼看张运功,瞳孔缩成针尖。

“孙老邪给我十万,说只要拖你三分钟。”

她吐出一口血泡,笑,“现在超时,你赢了半局。”

“半局?”

张运功抬眉,心跳却漏一拍。

手机震动,百岁章发来一段视频:

画面里,实验室培养罐全碎,菌丝爬满天花板,像倒挂黑瀑。

配文只有一句:菌方已改,百草枯归零,记得直播带货,今晚八点。

她攥紧手机,指节发白,胎记处灼痛加剧。

赵小花被押走,路过她时,轻声丢下一句话:

“张姐,你爹没死,他在镜头后面看着。”

张运功愣住,脚底血珠汇成小红泊,倒映出自己扭曲的脸。

她忽然笑出声,越笑越大,笑得肩膀抖,眼泪混着孢子灰,在脸上犁出深沟。

“行,那就直播。”

她抬头,看向破碎的摄像头,镜头玻璃缺一角,像独眼龙。

“今晚,谁看谁买单。”

吐出这句,她舔了舔唇,尝到铁锈、枸杞、百草枯混合的怪味,像新品的预售口味。

电梯门开,她走进去,按下“1”层键。

镜面倒影里,绿丝正慢慢退回皮肤下,只剩梅花胎记亮得吓人,像刚烙的章。

孢子雨停了,但痒还在,在血液里播种。

她抓一下脖子,指甲带下一点皮屑,形状极似微型灵芝。

“好戏刚开场。”

她对镜说,声音沙哑,却带。

门合拢,数字向下跳,像倒计时重新开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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