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张运功发现百岁章的家族秘密,神秘线人突现,要求传递情报给姜员外。三人组因一纸纸条重聚,暗流下,一场针对团队的风暴正悄然成型。
金句1: 这秘密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座山,如今却要变成砸向我们的石头。
金句2: 钓鱼的人,总得先看看水下的是什么鱼。
金句3: 不管根扎得多深,总有办法把它揪出来。
清晨的阳光像打碎的金子,从香樟树浓密的叶片缝隙里漏下来,在青石板路上跳跃。空气里飘着湿土和豆浆混合的气味,小镇刚刚苏醒。张运功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,屏幕的光映在她专注的脸上,带着一丝苍白。
她正在深挖百岁章的资料。每一篇报道,每一段访谈,都像一块块拼图。突然,鼠标停在了一行不起眼的旧闻上。“液态食用菌工艺研讨会,章氏传承人出席……”章氏?她猛地坐直了身体,椅子向后滑,轮子摩擦地板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响。
她死死盯着那个名字。章家,那个在液态菌领域如雷贯耳的家族,以独门保鲜工艺称雄百年。百岁章,那个总在诊所里捻着草药、笑呵呵的老中医,竟然是……他?!电脑风扇的嗡嗡声陡然放大,钻进耳朵。她感到一阵晕眩,胃里像塞了块冰。难怪他对菌方偏执到不近人情,难怪他和姜员外争论时,总能一针见血。那不是经验,是刻在骨子里的传承。
“菌方如医方,容不得半点马虎。”他这句话,此刻听来字字如惊雷。
桌上的手机毫无征兆地振动起来,屏幕上闪烁着“未知号码”。她心一跳,像是被什么攥住了。电话接通,没有问候。一个沙哑、低沉的男声,像砂纸磨过木头,直接切入主题。
“张小姐,我们谈谈。”
“你是谁?”张运功的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桌角。
“一个能给你百岁章更多故事的人。”对方带着一丝嘲弄,“但我需要你传个话。”
“什么话?”
“给姜员外。”那声音顿了顿,仿佛在享受她的震惊,“告诉她,关于‘734号菌株’衰败的症结,我知道。”
张运功的头皮瞬间发麻。734号菌株,那是姜员外最近的心血,她因为这个愁得好几天没出实验室。这人怎么会知道?“你到底是谁?你怎么知道我在调查百岁章?”她压低声音,追问。
“这些不重要。”对方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你想不想要独家?想,就照我说的做。把纸条放在她实验室的摇床上,就一张。”
电话被挂断,听筒里只剩下忙音。张运功盯着手机,指尖冰凉。这盘棋,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,也危险得多。
她抓起外套,冲了出去。实验室在小镇的另一头,她几乎是跑着过去的。沿途的叫卖声、孩童的嬉闹声,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音。她心里反复盘算着,这件事,必须先告诉百岁章。
诊所的门楣上挂着褪色的木牌,一股浓郁的药香从门缝里飘出,苦涩中带着回甘。她推开虚掩的门,百岁章正在给一位老阿婆把脉,神情专注,手指像三根轻盈的羽毛。诊室里很安静,只有挂钟“滴答”的轻响。
张运功不敢打扰,默默地站在一旁。她看着百岁章的侧脸,平日里觉得慈祥和蔼,此刻却像藏着一座深不可测的冰山。等病人离开,她才迎上去。
“百爷爷,出事了。”
百岁章正在整理药方的手一顿,他抬起头,深邃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人心。他没有说话,只是示意她坐下。
张运功把电话内容和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,语速很快,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虑。诊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百岁章沉默地听着,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放在桌上的手,不自觉地握成了拳。
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:“我这身土布褂子,终究还是藏不住那件绸缎长袍。”他叹了口气,那声叹息像是从胸膛深处挤压出来的,“这秘密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座山,如今却要变成砸向我们的石头。”
“您的意思是,有人在针对您?针对我们?”张运功追问。
“不是针对。”百岁章摇了摇头,眼神变得锐利,“是图谋。他们想要的不只是故事,是想把我们整个团队都拖下水。”他站起身,“走,去找姜员外。她现在很危险。”
两人赶到实验室时,门半开着。里面比上次更乱,各种培养皿和试管堆在一边,几个烧杯里的液体正冒着微弱的气泡,散发出类似酵母和金属混合的怪味。姜员外不在。
“姜小姐出去了,说是去取个样品。”一个助理头也不抬地说。
百岁章和张运功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疑。他们走到摇床边,果然发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。张运功展开一看,上面只有一行打印的字:“我知你所需,能解你困。亥时,镇外废弃水塔见。”
姜员外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,头发乱蓬蓬的,白大褂上还沾着几片草叶。“你们也看到了?”她喘着气,手里也攥着一张一模一样的纸条,“有人塞在我自行车篮子里!”
“我们都收到了。”张运功把情况简要说明。
姜员外皱着眉,把纸条翻来覆去地看:“这人……他怎么会知道催化剂的事?我卡在这上面快一个月了。”她的眼神里,是科学家的渴望和警惕在交战。
“这是个陷阱。”百岁章断言,“一个用你最想要的东西做诱饵的陷阱。”
“可万一呢?”姜员外咬着嘴唇,“万一他真的能解决?”
“钓鱼的人,总得先看看水下的是什么鱼。”张运功接话,“百爷爷,我们不能去。但也不能让他觉得我们怕了。”
“嗯。”百岁章沉吟片刻,“小姜,你准备一个专业问题,一个只有真正懂行的人才能答上来的问题。运功,你负责回复他,就说姜员外本人不便前往,但会派代理人带上问题去‘交流’。我们要把主动权,抢回来。”
夕阳沉入西山,给小镇镀上了一层暧昧的橘红色。实验室的灯光亮起,三个人的影子被拉长,投射在斑驳的墙壁上。姜员外在一块白板上飞速写下几个复杂的化学式,最终圈定了一个问题。张运功则用一次性手机,给那个未知号码发了条短信。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。
几秒后,对方回复,依旧简洁:“解决问题的人。”
三个人的目光再次交汇。窗外夜色渐浓,风声穿过窗缝,发出呜呜的声响。一张纸条,一个神秘人,将他们三个人的命运,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。他们知道,从这一刻起,宁静的日子结束了。
“不管根扎得多深,总有办法把它揪出来。”百岁章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坚定。他看着两个年轻的伙伴,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信赖。
张运功握紧了手机,屏幕的光照亮她决然的脸。姜员外擦掉白板上的字迹,转身走向她的实验台。风暴来了,那就迎着它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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