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深夜药房惊现荧光菌丝,神秘师徒对峙揭开尘封真相。
金句1: 菌方如医方,可有人偏要往里掺汞?
金句2: 该死的是汞毒,不是菌方!
金句3: 原来那批腐坏菌液...
腐坏菌液在姜员外掌心洇出酸涩水渍,她踹开百岁章药房木门时,霉味混着铁锈气直冲天灵盖。
青瓷灯罩在夜风里晃出鬼魅光影,显微镜目镜突然闪过幽蓝荧光。
"章大夫!你的药箱底下——"
姜员外踮脚去够搁架顶层的檀木箱,被枯枝般的手腕横截住。
百岁章裹着药香的袍角扫过门槛,铜烟锅敲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:"三更半夜搞破坏,你这疯婆娘是想让菌丝全军覆没?"
姜员外鼻尖抵着药箱底纹,冰凉木纹硌得颧骨发疼。
显微镜下那抹荧光此刻正顺着她指尖往上爬,像条活过来的蜈蚣。
"先看看这个!"
她抓起培养皿往载物台一拍,菌液突然泛起诡异涟漪。
"见鬼的荧光!"
百岁章老花镜滑到鼻尖,布满裂痕的手指悬在调焦旋钮上方。
培养皿里银丝菌丝正诡异地聚拢,拼出与药箱底纹相同的八卦阵图。
"第七次实验记录!"
姜员外翻动浸透药汁的笔记本,纸页簌簌抖落几粒孢子。
她突然剧烈咳嗽,胸腔里翻涌着童年记忆——母亲咽气前攥着的正是这种泛蓝的菌菇。
"你又熬过三天?"
百岁章扯过她发紫的袖口,青筋虬结的手腕上浮着绿豆大的血点,"上次发高烧差点烧出阴阳眼,这次怕是要烧成..."
"发现新型保鲜剂!"
姜员外突然抓住他颤抖的手,培养皿里菌丝突然暴起荧光,将两人影子烙在墙上。
百岁章后退时撞翻药柜,当归苦香混着陈皮甜味在鼻腔炸开。
"这是...《菌方考》失传的淬毒法?"
百岁章从塌陷的药箱夹层抽出半卷残简,火光突然吞没窗棂。
两人转头看见李明轩举着酒精灯站在门框阴影里,嘴角挂着蜂蜜般黏腻的笑。
"师父教得好徒弟啊。"
李明轩晃了晃手中滴管,淡蓝液体在月光下流转,"当年您说菌方如医方,可有人偏要往里掺汞?"
姜员外突然扑向药箱,箱底暗格"咔嗒"弹开。
百岁章摸到半块龟甲时,李明轩已将酒精灯掷向显微镜。
飞溅的玻璃渣割破姜员外手背,血珠坠入培养皿的刹那,整间药房突然泛起磷火般的幽光。
"章爷爷快看!"
姜员外捂着流血的手,目镜里八卦阵图正在重组。
菌丝缠绕着血珠形成新的纹路,竟与窗外城隍庙的飞檐走兽严丝合缝。
李明轩狂笑中抽出毒药瓶,瓶身映出他瞳孔里跳动的蓝火。
"原来那批腐坏菌液..."
百岁章突然顿住,残简上的甲骨文正与窗外飘来的柳絮共振。
姜员外甩开绷带就要扑向显微镜,却被李明轩用汞针抵住后颈。
培养皿里的菌丝突然暴涨,在两人之间织出发光的网。
"这是...活的密码?"
李明轩的汞针突然折断,菌丝顺着他的指缝钻进血管。
姜员外趁机咬破舌尖,血腥味激活了药箱里的某种机关。
整面药柜轰然倒塌,露出背后刻满荧光纹路的青砖墙。
"师父您早就知道对吧?"
李明轩跪在突然显现的地下通道入口,通道里飘出带着杏仁香的雾气,"那些年您往我药瓶里加的..."
百岁章捡起滚落脚边的龟甲残片,上面刻着的星图与显微镜里的菌丝网络完全重合。
姜员外突然扯开衣襟,后背浮现与药箱底纹相同的胎记,荧光正顺着她的脊椎往上爬。
"该死的是汞毒,不是菌方!"
百岁章将最后一剂解药塞进姜员外手心,青砖墙突然开始渗水。
李明轩在雾气吞没视野前,看到姜员外瞳孔里绽放的,与培养皿里一模一样的蓝光。
药房里只剩下菌丝窸窣的声响,和那股若有若无的杏仁香味。
姜员外瘫坐在地上,手背的伤口还在渗血,但荧光已经消散。
百岁章颤巍巍地合上残简,铜烟锅在石板上敲出最后一声脆响。
"你母亲当年..."他欲言又止,看着姜员外后背的胎记若隐若现。
"她是不是也见过这个?"
姜员外的声音有些哑,刚才的咳嗽让喉咙火辣辣地疼。
药房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,三更天了。
百岁章没有回答,而是走到墙边,用手指轻抚那些刚刚显现的荧光纹路。
"这些符号,和你箱底的八卦图..."
"一模一样。"姜员外接过话头,"我从小就觉得奇怪,为什么箱底会有这种图案。"
她站起身,脚步有些虚浮。连续熬了三天,刚才的爆发让身体更加透支。
显微镜的碎片还在地上闪着微光,像是不甘心熄灭的星星。
"李明轩说的汞毒..."
"他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调换药材。"百岁章的声音很轻,"我怀疑,你父亲的死..."
话音未落,药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两人对视一眼,姜员外迅速将残简塞进怀里。
门被推开,几个身穿黑衣的人闯了进来。
为首的是个络腮胡大汉,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刀。
"章老头,交出《菌方考》的真本!"
百岁章冷笑一声:"真本?你们主子胃口不小啊。"
姜员外悄悄挪到药柜后面,手摸到了一个熟悉的瓷瓶。
那是她母亲留下的,说是关键时刻能救命。
"少废话!"络腮胡挥刀就砍,"敬酒不吃吃罚酒!"
百岁章侧身避开,铜烟锅砸向对方手腕。
刀子落地,络腮胡疼得直叫唤。
姜员外趁机将瓷瓶里的粉末撒向空中。
一股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,几个黑衣人纷纷捂住口鼻。
"这是什么鬼东西!"
"菌粉..."百岁章咳嗽着说,"专门培养的致病菌..."
姜员外也感觉呼吸困难,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。
药房外很快传来嘈杂声,是巡夜的衙役赶到了。
络腮胡见势不妙,带着手下仓皇逃窜。
药房里恢复了宁静,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。
"你母亲..."百岁章终于开口,"她确实见过这些符号。"
姜员外靠在药柜上,感觉天旋地转。
"什么时候的事?"
"二十年前,也是这样的夜晚。"百岁章点燃一盏油灯,"她来找我,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。"
"然后呢?"
"然后..."百岁章看着她的眼睛,"她就死了。"
姜员外感觉胸口一阵闷痛,不知是因为刚才的咳嗽,还是因为这个答案。
"怎么死的?"
"说是突发疾病,但我怀疑..."
"你也怀疑是汞毒?"
百岁章点点头,走到显微镜前,小心地清理着碎片。
"李明轩这些年,一直在研究如何让菌方变成毒方。"
姜员外突然想起什么:"那些腐坏菌液..."
"就是他做的手脚。"百岁章从碎片中找到一片完整的镜片,"你刚才看到的荧光,其实是菌丝在自我修复。"
"自我修复?"
"这些菌丝,它们有自己的意识。"百岁章的声音带着敬畏,"或者说,它们承载着某种信息。"
姜员外觉得后背发凉,不知是因为夜风,还是因为这个说法。
"什么信息?"
"关于你身世的信息。"百岁章转身看着她,"你母亲留下的胎记,和这些符号..."
"说明什么?"
"说明你不是普通人。"百岁章缓缓说道,"你是被选中的人。"
药房外又传来脚步声,这次是衙役们回来了。
"章大夫,没事吧?"
"没事,几个小偷。"百岁章应了一声,对姜员外使了个眼色。
两人迅速收拾好现场,将显微镜碎片和残简都藏了起来。
衙役们检查了一圈就离开了,药房重新归于平静。
"现在怎么办?"姜员外问道。
"等。"百岁章重新点燃那盏青瓷灯,"等李明轩再次出现。"
"他还会来?"
"他需要完整的菌方。"百岁章看着她后背的胎记,"而你,就是钥匙。"
姜员外感觉一阵眩晕,不知是因为身体透支,还是因为这个真相。
"我母亲知道这些吗?"
"她知道一部分。"百岁章叹了口气,"所以她才会死。"
药房里的灯忽明忽暗,像是在回应着什么。
姜员外突然想起刚才李明轩说的话,关于师父往他药瓶里加的东西。
"章爷爷,您这些年..."
"我在保护你。"百岁章打断了她,"也在保护这个秘密。"
"什么秘密?"
"关于菌方真正用途的秘密。"百岁章走到墙边,轻抚着那些荧光纹路,"它不是用来治病的,也不是用来杀人的。"
"那是用来..."
"用来打开某个地方的钥匙。"百岁章的声音很轻,"一个埋藏了很久的地方。"
姜员外感觉心跳加速,不知是因为兴奋,还是因为恐惧。
"什么地方?"
"等你准备好就知道了。"百岁章转身看着她,"但现在,你需要休息。"
"可是李明轩..."
"他不会这么快再来的。"百岁章扶着她坐下,"而且,我们有了新的筹码。"
"什么筹码?"
"你血液里的荧光反应。"百岁章眼中闪过一丝光芒,"刚才的实验显示,你的血能激活菌丝的某种特殊功能。"
姜员外低头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手背,那些细小的伤口已经结痂。
"这意味着什么?"
"意味着你可能是唯一能控制这些菌丝的人。"百岁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希望,"也是唯一能阻止李明轩的人。"
药房外传来鸡鸣声,天快亮了。
新的一天即将开始,但姜员外知道,她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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