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王知秋在码头识破菌液伪装,却被菌丝反噬,三年前毒发,旧疤与新局同时裂开。
金句1: 杏仁香是毒,也是回家的坐标。
金句2: 胎记亮时,债主要收利息。
金句3: 菌丝会爬,密码会咬,人会跪。
腐汁溅到裤脚,像滚烫的蚂蚁。
王知秋抬腿,皮鞋碾碎菌包,“噗嗤”一声,暗红浆液爆开,溅上他皮鞋尖,挂着半片木耳,像溃烂的耳朵。
他皱眉,舌底泛起酸水,却硬生生咽回去——不能吐,吐了就泄了底气。
“王总,您点点数?”码头主任用袖子擦汗,汗味混着鱼腥,黏在王知秋鼻尖。
“点?”王知秋嗤笑,手指敲箱,声音闷得像敲棺材。
他弯腰,指甲抠进铁皮缝,猛地一掀——
霉斑闪蓝光,像一群微型闪电。
油纸包鼓起,数字编码排成黑蚁,蠕动。
王知秋手套一紧,指节发白:这哪是菌,这是活字印刷。
“咔——”集装箱侧板突然凹进一道指印。
三个黑衣人走出阴影,鞋底没声音,像踩在水面上。
领头那副金丝眼镜反着夕阳,像两片刮刀。
他掀怀表,“叮”,表盖弹开,黄铜纹路旋转,正是百岁章药箱底的“百足虫”纹。
王知秋锁骨一烫,胎记自己烧起来。
他咧嘴,笑得牙根发酸:“东洋密码本?抄得挺像。”
话音落地,他右脚一旋,碾碎第二个菌包,浆汁飞射,溅在眼镜男的西裤上,开出一串暗梅。
眼镜男后退半步,鞋跟撞地,“嗒”,极轻。
王知秋暴起,右手钳对方手腕,左手拇指压住颈动脉,指尖感到对方 pulse ——像被掐住的蛇,狂扭。
“菌丝当邮差?”他低声问,声音黏着血味。
铁皮箱砸地,“咣——”
霉变菌液泼洒,木板冒白烟,顷刻焦黑,蜂窝状孔洞喷出苦杏仁味。
王知秋喉头一紧,三年前的灼烧顺着食管爬上来,像有人往里塞了火钳。
他咬舌,血腥返冲,脑内“嗡”地一亮,视线边缘闪雪花。
黑衣人趁他晃神,翻腕抽刀。
刀光一出,菌丝先动,“簌簌”从箱缝钻出,缠住踝骨,勒进皮肉,冷得像钢线。
王知秋被拽得单膝跪地,膝盖撞碎一只菌包,汁液渗进裤管,皮肤立即发麻,像被冰针缝。
“王总!”主任声音劈叉,想上前又不敢。
王知秋反手扯下领带,缠嘴,阻住腥甜。
他抬眼,菌丝末梢闪着荧光,和药箱同款,冷蓝里带鬼绿。
“割!”眼镜男下令。
剩余两人蹲身,匕首划过菌包,“嗤啦”暗红泄洪,顺着码头坡度奔流,画出血色五线谱。
王知秋拽住最近一人的后领,把人拎起,一脚踹向腰眼,“咚”那人扑进液泊,脸瞬间冒泡,惨叫被杏仁味捂死。
“你们不是卖假货,是偷方子。”
王知秋撕开衬衫扣,胸口菌丝纹身暴露——黑藤缠心脏,藤上结满微型怀表,指针同时倒转。
黑衣人集体僵住,像被摁了暂停键。
记忆闪回:暴雨夜,百岁章把菌种瓶塞进他掌心,瓶壁裂,血和菌混,烫得他嚎叫。
此刻瓶裂声在耳内重播,王知秋太阳穴突突跳,血管里仿佛有碎玻璃顺流。
眼镜男突然单膝跪,手举怀表,表盘数字跳转,与菌包编码对齐——0007、0008、0009...
“咔哒”一声,表停,数字“0015”正对王知秋瞳孔。
那是姜员外显微镜下的蓝色孢子编号。
“叮——”
二十只铁皮箱同秒解锁,箱盖弹飞,菌丝如白蟒出笼,扑向天空,遮光,码头瞬间傍晚。
王知秋被拖倒,脚踝勒出血线,菌丝往伤口里挤,凉中带麻,像打液态冰。
他狂蹬,皮鞋踢翻一箱,腐液泼在自己手臂,皮肤立刻起泡,却也让菌丝“吱”地缩回。
以毒攻毒,赌命。
王知秋借机滚到集装箱夹缝,手指抠到一截金属——东洋军用通讯器,冰凉,带海咸味。
“想用活菌当电台?”他嘶吼,把通讯器砸向地面,“啪”外壳裂,露出细密铜丝,丝上粘着干血,血型O。
三年前,李明轩也是O。
毒火攻心,王知秋咳出一口粉雾,血里带菌丝,落在铁板,立即织成微型红毯。
他视野开始打晃,却咧嘴笑:“菌液遇血,会...会发疯。”
话未完,喉咙被倒灌的血堵住,“咯咯”像塞了旧磁带。
黑衣人起身,匕首集体对准他心脏,刀尖滴菌,落地生花。
王知秋背靠集装箱,金属壁的凉劲渗进脊梁,像靠一口冰棺。
热风卷杏仁味,从通风口灌来,和记忆里药箱的味道重叠,瞬间把他拖回三年前——李明轩把毒烟喷在他脸上,笑得嘴裂到耳根,疤痕像一条蜈蚣。
“王总!”主任冲过来,却被菌丝绊倒,门牙磕飞,血沫子喷在半空,落地成小红点。
王知秋最后抬头,见眼镜男嘴角撕裂,露出同款蜈蚣疤,一字一句,无声对口型:
“债——该——还——了。”
菌丝攀上王知秋眼皮,世界蓝化。
在眼皮合拢前,他看见通讯器碎片上的编号——0015,正顺着菌丝的光,一点点爬进自己血管。
(本章完)
----------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