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改良菌种引来诡秘荧光蝶,美梦化为灾难。百岁章旧伤复发,秘制药膏失效,危机背后隐藏着篡改的笔记与仿冒品阴谋。
金句1:最美丽的,往往带着最致命的毒刺。
金句2:最致命的背叛,不是刀刃,而是糖衣里的毒药。
金句3:蝴蝶扇动的不是翅膀,是风暴的预告。
李明轩蹲下身,指尖轻轻拂过菌丝表面。
那凉意顺着皮肤,一直钻进心里。
改良菌种散发的幽幽荧光,像一片捕获星光的网。
网中,是无数飞舞的荧光蝶。
它们蓝绿色的翅膀,在试验田上空织出流动的极光。
这景象,诡异又壮丽。
“美得让人心慌。”百岁章喃喃自语。
他布满老茧的手捏紧了拐杖,关节发白。
空气中,除了泥土的腥气,多了一丝甜腻的香味。
“老爷子,成功了!”
李明轩站起身,脸上是掩不住的骄傲。
他像个献宝的孩子,张开双臂,仿佛要拥抱这片光芒。
“这光,我加了点‘料’。”
他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炫耀的意味。
“一种能特定波段发光的稀土元素。”
百岁章没说话,只是眯起眼。
他盯着那些越聚越多的蝴蝶,眉头拧成一个疙瘩。
这种光,不该引来这些东西。
突然,一阵高频的嗡鸣刺破空气。
蝶群的动作变了。
不再是优雅的盘旋,而是狂躁的乱撞。
“不好!”李明轩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蝴蝶们降落在菌种上。
它们口器像无数根微型注射器,疯狂噬咬。
菌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、腐化,化作一滩黑水。
“快!阻止它们!”
张运功的声音划破混乱。
她没有丝毫犹豫,从腰间药箱抽出一个金属喷雾瓶。
“嘶——”
一声尖锐的喷射声。
一股辛辣的气味弥散开来,像打翻了整瓶芥末。
蝶群像是被火烧着,惊慌失措地四散飞逃。
几秒钟的功夫,天空就干净了,只留下一片狼藉的试验田。
李明轩呆立在原地,嘴唇哆嗦。
那可是他熬了三个通宵的心血。
全毁了。
“明轩,”百岁章的声音透着疲惫,“解释一下。”
他拄着拐杖,一步步走过来,步履沉重。
“我……我只是想……”
李明轩语无伦次,汗水浸湿了后背。
他不敢看百岁章的眼睛。
就在这时,百岁章身体猛地一震。
他闷哼一声,右手死死捂住胸口,拐杖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整个人像一棵被砍倒的老树,直挺挺向后倒去。
“老爷子!”
众人惊呼着围上去。
姜员外手脚麻利,从药箱里翻出一个瓷盒。
这是百岁章自己制的膏药,专治旧伤。
她挖出一块,指尖捻开,动作熟练地贴上他的心口。
膏药一贴上,百岁章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,反而更加痛苦。
他喉头一甜,咳出一口暗红的血。
“怎么回事?”姜员外慌了。
她凑近闻了闻那膏药,一股奇怪的、带着酸腐的气味钻入鼻腔。
“这味道……不对!”
“味道不对?”张运功眼神一凛,立刻蹲下。
“老爷子,这膏药你最近才配的?”
她的语速极快,像连珠炮。
百岁章艰难地喘着,断断续续地说:
“最近……药味……是有点淡……”
“我以为……是我鼻子不灵了……”
“有人调包了!”王知秋脱口而出。
这可是百岁章的命根子,谁敢动手?
“不,”姜员外摇头,扶着眼镜,“药膏本身没问题。”
她用指甲刮下一点膏药,放在舌尖尝了尝。
“是其中一味主药……‘龙血藤’……被替换了。”
“被替换了?”
张运功的拳头瞬间攥紧。
“能用假药骗过你的眼睛,这个对手,不简单。”
李明轩蹲在菌种残骸旁,发疯似的翻检。
他捏起一只死去的蝴蝶,凑到眼前。
翅膀上的磷光颗粒,正在缓慢熄灭。
“等一下!”他忽然叫道。
“这蝴蝶……不是被药杀死的!”
他指着蝴蝶的口器,“你看,这里沾着菌种的残渣。”
“它们……是吃了菌种才死的?”张运功皱眉。
“可我们明明看到,菌种是被它们吃坏的。”
“不,不完全是。”
李明轩的大脑飞速运转,汗水从额头滴落。
“我的菌种里,除了稀土,还有另一个成分。”
他猛地抬头,眼睛里闪烁着骇人的光亮。
“那是我从姜博士笔记里看到的……一种叫‘断肠草提取物’的东西。”
“剂量极小,本意是抑制杂菌。”
“断肠草?”姜员外脸色一变。
“我的笔记里没有这个!那是……”
那是被她划掉的失败配方!
一个毒性极强的废弃方案。
就在这时,张运功的手机响了。
屏幕上跳出陈浩然的名字,她心头一跳。
“张总,出大事了!”
电话那头,陈浩然的声音焦灼得像要炸开。
“市场上出现了一批假的‘汤姑’菌液!”
“而且,检测报告显示……里面含有稀土元素!”
“什么?”张运功霍然起身。
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
“假的?细节!”
她只说了两个字,语气却像淬了冰。
“和我们包装一模一样,但成分……是个大杂烩!”
“有人故意搅乱市场,想把水搞浑!”
陈浩然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,“而且,这批货……来路不明!”
挂了电话,张运功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
她看向众人,一字一顿地说:
“我们被算计了。一环扣一环。”
她指向那片废墟。
“荧光蝶,毁掉我们的菌种,造成技术失控的假象。”
她又指向百岁章。
“调换龙血藤,让老爷子倒下,瓦解我们的核心。”
最后,她举起手机。
“再抛出假货,彻底摧毁‘汤姑’的声誉。”
“好一招连环计。”
“幕后者,了解我们的一切。”
王知秋沉声分析,“他知道明轩改良了菌种,知道老爷子的药方,甚至连姜博士的废弃笔记都一清二楚。”
众人的目光,不约而同地落在彼此身上。
空气中,弥漫着猜忌的寒意。
“笔记!”
李明轩忽然想起什么,他冲向放在角落的文件柜。
“第三十七页!关于断肠草的那页!”
他飞快翻动书页,指尖因为紧张而发颤。
翻到第三十七页时,所有人都围了上来。
那一页的纸张,边缘有极其细微的裁切痕迹。
字体颜色,也比前后几页要新一点点。
最致命的是,原本划掉的“断肠草”三个字,被人用高仿的笔迹重新描了出来,仿佛从未被废弃。
“有人……换掉了这一页!”
姜员外看着自己最珍视的笔记,声音都在颤抖。
那是她无数个日夜的心血,竟然被人如此玷污。
“最致命的背叛,不是刀刃。”
张运功看着那细微的破绽,眼神冰冷,“而是糖衣里的毒药。”
她顿了顿,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“我们现在,是一个巨大的筛子。”
“要把藏在里面的鬼,筛出来。”
“蝴蝶扇动的不是翅膀,”她看向远方,那里,城市的轮廓在暮色中模糊不清,“是风暴的预告。”
“分头行动。我要在风暴来临前,看到他的真面目。”
----------
# 鸽羽落菌阵
简介: 北斗菌丝显图,旧纸破窗,惊觉有人先布了千年引子
金句1: 纸鸽吐信,谁把古籍喂给霉菌?
金句2: 菌丝指路,星星在培养皿里复活
金句3: 门缝一响,夜替我们按下灭口键
菌液味像钝刀锯鼻。
姜员外屏住呼吸,喉头却尝到铁腥,胃酸翻泡。
“嘶——”
菌苔鼓裂,七颗亮斑刺目。
她眯眼,指节发白。
啪!
窗闩弹飞,黑鸽撞入。
翅梢扫过灯管,羽毛焦味混进培养缸的冷甜。
鸽喙吐纸。
纸片旋落,边缘焦黄,像被谁用烛火匆匆烤过。
她伸手,指背被鸟爪抓出三道红线。
血珠滚落,菌丝竟探头,嗅般卷起血雾。
纸面字符抖:菌谱·卷七·失。
墨香混土腥,瞬间把姜员外的童年拽回——
十岁,她偷翻祖父樟木箱,被虫蛀的纸页划伤拇指。
祖父喝止:“别碰!指血醒菌,菌寻人。”
回忆断。
实验台猛抖,玻璃相撞当当碎响。
北斗星图腾起,光丝贴她睫毛。
眨眼间,光丝钻入泪腺,凉得她打颤。
镊子当啷坠地。
她听见自己心跳在鼓膜里踢踏。
“姜博士!”
张运功冲门,胳膊夹平板,汗水顺鬓角滴进领口。
“菌丝画图了。”
她声音干哑,指投影,“看,斗柄指西南。”
“斗柄?”
他喘,“那是药引线路?还是逃荒路线?”
姜员外把血抹在记录纸上,推给他。
“血味让菌指路,古人拿活人当罗盘。”
张运功眉心猛跳。
“有人想重启活盘?”
“或许已启动。”
她抬下巴,灯光下菌斑像锈钉,钉住台面。
走廊尽头,铁门“哐”一声,无人风?
两人对视,呼吸同时收声。
“听——”
她竖指。
鞋底蹭地声,细,却稳,像猫夜巡。
张运功抄起消防斧,掌心滑。
姜员外按住:“别给光。”
灯灭。
黑里,唯有菌星浮,冷蓝涂在他们脸上。
门缝底,一线暗影停住。
金属轻敲,密码锁被拨,三短一长。
姜员外心里跟着数:三短一长,祖父敲棺教她的急救节拍。
“自己人?”
张运功用气声问。
“或是送我们上路的人。”
她答。
哒——
锁开,门却未动。
外头呼吸屏住,空气胶凝。
咕!
黑鸽突然炸叫,扑翅撞灯。
灯管闪,菌图抖,星点碎成蓝雪。
借闪瞬,姜员外瞥见门缝插进薄刃。
刀尖挑锁舌,冷光映她瞳孔。
她按住实验台下红色阀。
“敢进门,就让菌真空爆。”
张运功咽唾沫,喉结滚得像石子。
“引爆……我们也逃不掉。”
“那就赌谁先眨眼。”
刀停。
外头人似乎笑,微气音吹哨,退。
门再合,锁舌轻咔,像给死人合颚。
灯亮,两人汗透背。
地上,纸片被鸽血浸,字迹晕开:酉时·河口·第三窖。
“约我们?”
张运功苦笑,“还是约别人误认我们?”
姜员外把纸对折,菌丝黏着,一拉成丝桥。
“酉时前,我们抢先。”
“带什么?”
“带菌。”
她指培养皿,“它们比狗认路。”
“若对方抢菌?”
“那就让菌吃他们。”
她声音轻,却夹冰渣。
张运功抖了抖,不是怕,是兴奋。
“走,实验室有暗梯?”
“通风管,可滑到车库。”
她踢开底柜,露出方洞,金属壁凝水珠。
两人爬入,像两条逆流鳝鱼。
铁皮震,脚步远,夜恢复正常心跳。
车库灯昏。
一辆冷链车趴着,后门虚掩,冷气卷白舌。
姜员外摸车牌,指腹触到凹点——
新漆盖旧号,底下“菌专·07”,祖父单位车。
她心口又被回忆刺。
祖父失踪前,最后发报:07车,河口。
“天意?”
她喃。
“或是套。”
张运功拉她,“上车再猜?”
车厢里,冷雾缠灯,货架排铁笼。
笼里,空试管摇晃,像风铃替谁哭。
姜员外把培养皿塞进恒温箱,锁扣咔。
“菌在,人在。”
“人不在呢?”
“菌也会报仇。”
她勾门,眼弯,笑却冷。
车门合,发动机咳,像老人吐浓痰。
车灯破暗,照出墙上新红漆字:运菌必死。
张运功握拳砸方向盘。
“示威?”
“不,指路。”
姜员外咬字,“跟着死字走,就能活。”
车出库,雨丝砸窗,碎成菌丝样。
雨刮器摆动,像两柄钝剑劈黑夜。
路口红灯闪,像坏眼。
张运功踩油,冲过。
后镜里,一辆摩托亮远灯,追。
车手戴黑头盔,左肩微耸,持弩。
“嗖!”
钢箭钉尾门,尾端挂金属筒。
姜员外嗅到酸味,胃液反冒。
“溶菌雾!”
她拽张运功俯身,脚勾手刹。
车尾甩,筒滚落,爆绿火。
火舌舔路,菌雾铺,像地皮瞬间生霉。
冷链车冲过火幕,后胎炸,车颤。
张运功控把,冷汗滴档杆,“咝”地蒸。
“弃车?”
他喊。
“前面桥底,左转废弃渠。”
姜员外指,“渠通河口。”
两人跳车,滚草丛,碎玻璃割臂,血味引蚊。
远处警笛凑热闹,红蓝灯闪,像给黑夜缝补丁。
他们爬渠口,铁栅锈,一掰开。
菌液湿壁,踩上去“啾啾”放屁声。
张运功笑,“这路响得真客气。”
“笑小声,渠里有耳。”
她推开他,先滑下。
黑水及踝,腐草甜腥。
水下,碎砖磕骨,像亡者牙。
姜员外摸墙缝,掏出塑料包,防水。
打开,旧屏显亮:河口窖口,三短一长闪光。
“信号?”
张运功挑眉。
“回礼。”
她按手电,三下白光,一短长。
远处,同样光回,像鬼眨眼。
“接头人。”
她松半口气。
渠尽,铁梯上掀盖。
外头,酉时残阳,河口滩涂金。
废窖排江岸,砖塌如烂牙。
第三窖门半倒,缝里飘白烟,带烤豆香。
姜员外腹鸣,才想起早没吃。
“豆香掩酸味,有人清场。”
“进?”
“爬梁。”
她指窖顶破窗,“给外头演空城。”
两人攀梁木,霉屑落,像黑雪。
梁下,三男戴防面,正往窖底埋金属罐。
罐面贴菌标,与他们培养皿同编号。
张运功瞪眼,“偷我们的?”
“或我们偷了他们的。”
姜员外悄答。
一人抬头,目光穿过尘灰,像鹰。
梁木嘎,她脚底一滑,碎木落。
“谁!”
底下喝。
张运功捏她手,示意跳。
她摇头,指罐,“先听。”
“线接好,酉正爆,江口飘毒,价上天。”
粗嗓笑,“菌农跪求,咱卖解药。”
“解药在哪?”
另一人问。
“菌丝反噬,就是药引,哈哈!”
笑声撞壁,梁抖。
姜员外血冲耳,眼前星闪。
她摸口袋,掏试管,里头眠菌正醒。
她拔塞,弹指,菌落飘,像灰雪下坠。
雪落罐口,瞬长白丝,缠阀门。
“菌听我的。”
她咬牙,割掌,血滴梁。
血味刺激,白丝狂长,钻罐缝,“嗤嗤”封死。
底人察觉,拍罐,“怎么拧不动?”
张运功趁机跳梁,砸落麻包,尘土爆。
他吼:“抢劫!”
底人拔枪,尘中瞎射,火星跳。
姜员外滑柱落地,抄铁钩,挑飞枪。
一人扑她,被她侧身,肘击喉结。
那人抽,像断线。
余两人逃,撞门,被白丝绊,摔狗啃。
菌丝爬身,瞬裹木乃伊,只露惊眼。
窖静,夕阳最后一条光缩走。
姜员外靠罐喘气,掌心血线顺指滴,菌丝跟血追,像签名。
张运功踹踹被裹人,“货怎么办?”
“带走。”
她撕布缠掌,“罐里原是杀人的饵,现在当证据。”
“给谁?”
“给夜。”
她抬眼,星初亮,“天一亮,菌市开盘,咱把饵扔庄家脸上。”
“能活到亮?”
“菌让咱们活。”
她笑,齿龈沾血,像涂朱。
窖外,潮声近,船笛低。
风里,烤豆香未散,混血腥,成诡甜。
被裹人呜呜扭,菌丝愈紧,骨节咯。
姜员外俯他耳,轻说:“嘘——星星在听。”
张运功打寒噤,却笑出鼻涕泡。
“疯子。”
“疯子才能看见北斗指路。”
她回。
两人拖罐出窖,滩涂远,夜航灯闪。
远处,摩托声再起,像黑蚊集群。
姜员外把血抹罐顶,菌丝立旗。
“来啊,认主。”
张运功扛另一端,“跑?”
“不,迎。”
她舔唇,铁腥入舌,“这一次,让菌挑顾客。”
夜压江口,浪拍岸,像无数手鼓。
背后,窖火忽亮,豆香化烟柱,直冲斗柄。
星图再显,光落罐身,符号全亮。
姜员外瞳孔映斗,轻声数星,像背咒。
“三短一长。”
她念。
远处,摩托熄火,人影犹豫。
菌丝借风,飘向黑影,像索命的棉。
张运功举罐,朝灯晃,“买命钱在此!”
笑声被潮撕碎,四散。
夜回答他们的,只有风卷纸灰,和越来越急的,心跳。
【下一章悬念:江口夜拍,谁才是菌真正的买家】
----------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