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黑市交易突变,王知秋的暗号暴露特务身份。菌液失控,引爆一场混乱的爆炸,陈实发现菌方背后的惊天秘密。
金句1:三十年功德簿,要被这菌火给烧透了。
金句2:你的秘密,是能杀人灭口的蘑菇。
金句3:菌誓不是诅咒,而是活生生的契约。
王知秋的鳄鱼皮鞋,碾过潮湿的碎石。
三根朽烂的电线杆应声而断。
巷口那块闪烁的霓虹灯牌,接触不良地跳动,最后竟定格成两个歪扭的汉字:“汤姑”。
空气里,一股奇异的甜腥味钻入鼻腔。
是菌菇孢子的味道,混合着雨后的泥土腥气。
陈实的目光,顺着王知秋袖口那片银杏叶暗记上移。
视线最终钉在他后颈。
那道新鲜出炉的刀疤,还在微微渗着血珠。
这狐狸精,昨儿还在电话里赌咒发誓,说渠道绝对安全。
今天却把自己活成了个移动靶子。
“陈老板,看够了没?”
王知秋把一只军绿色暖水瓶,“哐”地一声磕在青石板上。
瓶身渗出的液体,在惨白的月光下泛着一层诡异的幽蓝。
“这条线我可是铺了三年,连下水道里的耗子,都跟我收买通了。”
陈实没说话。
他伸出食指,轻轻划过瓶身。
指尖下的百思威字王技术被激活。
内壁的菌丝瞬间像活物般暴起,将整个瓶身照得通明。
菌光下,王知秋左耳那颗钻石耳钉折射出刺眼光芒。
耳垂上雕刻的“TD”两个字母,在扭曲的光影里,赫然变成了“特务”二字。
陈实心里一动。
他忽然想起钱瞎子。
那个瞎眼老头儿,每次摸他的菌罐时,总会念叨一句。
“三十年功德簿,要被这菌火给烧透了。”
当时只当是疯话,此刻却像冰锥扎进心脏。
“马三炮的快递箱呢?”
陈实后退半步,靴底传来一阵黏腻的触感。
低头一看,几根绿色的菌丝,正顺着他的裤脚往上爬。
生命力旺盛得吓人。
王知秋脸上的假笑僵住了。
巷口深处,飘来一阵隔夜的腐乳味。
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来。
是马三炮,他那身锅炉工的制服沾满了褐色斑点。
怀里也抱着一个暖水瓶,正“咕噜咕噜”地作响。
“今儿真是邪了门了!”
马三炮嗓音沙哑,像拉破的风箱。
“公司所有厕所的隔间,都他妈长满了蘑菇!
老子蹲坑时,差点被一片平菇给活埋了……”
话音未落!
三道乌光从不同角度射出,直取陈实咽喉!
是钢珠。
速度太快,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。
陈实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,猛地向后仰倒。
钢珠擦着他的下巴飞过,溅起的寒光,正好映出巷口一辆轿车后窗里的轮椅轮廓。
是陈金牙的车。
腰间的秤砣突然发烫。
陈实抓住这股热流,顺势挥出。
秤砣上的暗纹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轨迹,如同燃烧的血鞭。
“噗!噗!噗!”
三声轻响,三枚钢珠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墙。
竟在半空中生出小小的菌伞,然后瞬间膨胀,在黑市上空绽开一朵巨大的血色蘑菇云。
孢子如雨,纷纷扬扬。
“这算不算你欠我的?”
王知秋抹了一把流出来的鼻血,声音里带着惊恐和一丝兴奋。
他甩了甩袖子,一片银杏叶里,竟藏着个微型录音机。
“方才那段‘蘑菇雨’,够你在卫生局的报告会上,讲三年先进事迹了。”
陈实的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的视线死死钉在录音机侧面。
那里有个极小的刻痕,是个“敌敌畏香水瓶”的图案。
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两下。
这帮人,到底想干什么?
马三炮突然放声大笑,笑声癫狂。
他拧开怀里的暖水瓶,菌液喷涌而出,浇在他锃亮的秃头上,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。
“您瞧!您瞧!这是什么神仙玩意儿!”
他指着头顶,“这毒药里掺了平菇素!黑商要是喝了,能当场举着阳具跳秧歌!”
暗巷尽头,一声凄厉的哭丧声戛然而止。
陈实心里一紧,追过去。
墙壁上,只有一道半干的、断线的鼻涕痕迹。
地上,是半枚还带着潮气的菌盖。
供销社的厕所隔间里,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童声。
“叔叔们打架可以,但菌液要给我尝三勺。”
陈实探头一看,一个小孩正蹲在便池边缘。
是赵鼻涕。
他伸出小舌头,正仔细舔舐一枚钢珠表面的银粉,眼神天真又空洞。
车灯猛地刺破雨幕,照得厕所如同白昼。
陈金牙的车来了。
陈实正把一个紫砂罐贴在赵鼻涕耳边。
罐壁上的菌丝,突然像有了生命,显影出密密麻麻的古籍笔迹。
“君药三钱,臣药七分,敌敌畏当归……”
陈实的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。
他一把扯着赵鼻涕,就地滚进了旁边马三炮堆放的暖水瓶垛里。
“都别动!”
王知秋厉喝一声,同时甩出三张浸湿的营业执照。
纸张在空中爆开,火药味混着浓郁的灵芝香,在狭小空间里炸开。
“陈老板!你的菌方密码……是不是能解开1983年,国营菌厂那场大火的秘密?”
陈实感觉自己的后槽牙正在发痒,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长出来。
是菌丝。
当年百岁章拼死抢救出的那个菌种箱,此刻正在他贴身的口袋里发烫。
车外,传来机械的碾压声。
林晚照的轮椅,正缓慢地碾过湿滑的地砖。
少女毫无感情的背诵声,穿透了厚重的雨帘。
“第374号菌谱,君药猴头菇,臣药……”
“轰——!”
一声巨响,震耳欲聋。
爆炸的气浪掀翻了所有暖水瓶。
陈实扑在赵鼻涕身上,感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疼。
飞溅的菌液落在王知秋脸上,瞬间烧出片片焦痕。
他却疯狂地大笑起来:“好个药食同源!好个菌液核弹!”
断裂的秤砣突然像条毒蛇,缠住陈金牙的车轮。
菌丝在轮胎的缝隙里疯狂增生,将车子死死钉在原地。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”陈金牙的嘶吼卡在喉咙里。
月光下,所有破碎暖水瓶里涌出的菌液,正汇集、蠕动,聚合成一个个完整的人形。
马三炮的秃头最先变了,上面密密麻麻地长出金针菇,随风摇摆。
王知秋的假牙缝里,钻出一朵朵小小的草菇。
而赵鼻涕——那孩子正举着一枚钢珠,珠孔里,旋转着一条微缩的菌丝银河,璀璨又诡异。
陈实摸到口袋里。
那个紫砂罐已经半融化了。
罐身上新显现的古籍文字,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原来所谓菌誓,从来不是诅咒,而是……
“下一个,轮到谁?”
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。
孙喇叭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,像只壁虎。
她甩出一根鼻涕虫,黏腻的虫子顺着陈金牙的排气管往上爬。
“要不您猜猜,这虫肚子里装的是平菇孢子,还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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