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紫砂罐裂,菌火倒卷,陈实借伤反杀,陈金牙第一次后退半步。
金句1:菌液听心跳,不听名字。
金句2:复仇的尽头,是把自己也赔进去。
金句3:他笑的时候,耳朵在流血。
轰——
火舌舔过脚踝,陈实被掀翻,耳膜像被撕掉。世界静音,只剩自己心跳:嘭、嘭、嘭。
他翻身,左手还攥着紫砂罐,指缝被烫出一串水泡,啪地炸开,汁水溅到脸上,带着熟肉味。
“姜……”他张嘴,没听见自己的声音,只见对面的人影弯腰,血从指缝喷出弧形。
姜员外把实验服揉成球塞伤口,布团瞬间吸饱血,变沉甸甸的“红柿子”。她抬眼,瞳仁里爬满白丝,像发霉的葡萄。
陈实用鞋跟蹬地,滑过去,抓住她手腕。脉搏跳得诡异——三下一停,像坏掉的节拍器。
“陈金牙……把孢子……灌进我阑尾……”她每吐一个字,嘴角就涌出一朵粉泡,“他想借我的腹温,孵他的‘干尸种’。”
陈实喉咙发干,用指甲刮去她唇边泡沫,凑近闻,甜到发腻,像烂香蕉。他胃袋翻转,酸水涌到牙根。
“还有多久破壳?”
“七分……或许六分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陈实把紫砂罐夹左腋,右手抄起燃烧架上的蓝火瓶。火舌卷上他刘海,发出蚕吃桑叶的沙沙声。
马三炮拎水桶冲来,水波晃出鱼鳞纹。陈实伸脚一挡,桶口倾斜,三分之一水浇在地上,瞬间汽化,白雾升到他腰部,像站进温泉。
“别泼,我要火。”
“啊?”
“火没烧够,菌丝不脆。”陈实把蓝火瓶倒转,液体沿瓶壁滑进紫砂罐,咕噜噜,像猫喝水。
罐壁温度骤升,他掌心水泡连成片,啪一声集体破裂,黄水顺着掌纹滴落,在地面画出歪扭的“菌”字。
姜员外忽然挺直腰,瞳孔白丝缩成针尖。“他来了……”
门口灯光闪两下,陈金牙踏入,鞋底粘着碎玻璃,每步咔嚓。他抬手嗅指背,露出回味表情:“烤人肉,七分熟,正好。”
陈实把罐口对准他,拇指压住裂缝,像压住行将爆炸的炮仗。“听好了,我的菌,不认你。”
“菌认主?”陈金牙笑,金属牙套反光,晃出冷刃形状,“我培养的种,连狗都反咬主人,何况人。”
他弹舌,啪!姜员外腹部立刻鼓胀,像塞进热气球。她痛得单膝跪,指甲抠进地砖缝,刮出五道白痕。
陈实眼尾直跳,把火瓶余液浇在自己左臂,火蹭地爬满袖子,他却把燃烧的手插进紫砂罐——噗!火灭,菌液被激怒,喷出紫雾,雾中带电,噼啪闪蓝光。
“烧你自己?省柴火。”陈金牙揶揄,可脚跟悄悄后撤半步。
就是这半步,让陈实嘴角咧到裂口,“你怕电?”
话落,紫雾凝成细蛇,顺着地面爬向陈金牙,所过之处,玻璃化成黑色水珠。陈金牙甩出手术刀,刀尖挑破紫蛇,蛇身断成两截,却拐个弯,从他裤脚钻进去。
“嘶——”他抽气,小腿位置立刻凸起经络,像蚯蚓钻土。陈金牙抬膝猛砸实验台,台角断裂,他扯出水管,把金属尖头插进自己腿肉,开水阀——
哧!血蒸汽喷天花板,形成一片红云。紫蛇被烫得蜷曲,掉在地上化作焦灰。
姜员外趁机抓住陈实裤脚,指甲掐进他踝骨,“罐子……给我……我替你引爆,你逃。”
陈实没回答,只把罐底剩余菌液倒在她伤口。菌遇见血,瞬间结茧,白丝封住出血口,像临时缝了层橡皮。
“别死,我还欠你工资。”他把她扛上肩,走向后排通风管。每一步,鞋底都撕下一层皮,与地面粘成拔丝。
陈金牙拔出水管,腿洞汩汩冒泡,他却笑得更开:“跑?出口早被我锁成高压锅。”
话尾未落,天花板喷头集体开花,但不是水,是黏胶。胶雨落下,把仪器、桌椅、甚至火焰都固定成琥珀。陈实左肩被滴中,外套瞬间硬化,像披了层铁甲,沉得他腿打颤。
马三炮拿锯条冲来,对着胶壳猛锯,火星四溅,锯条齿瞬间磨平。他急得用牙咬,门牙崩掉半颗,血糊满下巴,“老陈,我垫后,你带姜姐走!”
陈实把马三炮踹到走廊,“去配电房,把负极接水管,我要给菌洗澡。”
“得令!”马三炮转身,后脑勺胶雨落下,把他发型凝成钢盔,他边跑边骂,“老子以后剃光头!”
陈实回头,正对陈金牙阴冷视线。两人之间,胶帘迅速合拢,像舞台上的幕布,将光线切成竖条。
“幕布”后,陈金牙的声音透过来,闷闷却带:“陈实,你爹当年跪在我脚下,求我留你全尸,今天轮到你。”
陈实用肩膀撞开胶帘,一步跨出,胶片割破他耳垂,血珠滚进领口,烫得胸口一缩。他把紫砂罐高举,罐底裂缝已扩成虎口,紫电在缝内翻滚。
“你说错了。”他啐出一口血,“我爹跪的不是你,是菌。菌今天改姓陈。”
轰!罐壁彻底炸裂,紫电化作数十条小蛇,扑向陈金牙面门。陈金牙双手挡,金属牙套被第一条蛇击中,瞬间熔成铁水,顺喉咙灌进去——
他咳嗽,咳出冒烟的牙模,却仍在笑,“味道不错,再来!”
第二条蛇钻他右耳,耳廓鼓成气球,砰!血雾炸成烟花。陈实趁视线被血遮,滑步近身,左掌贴他胸口,把最后一撮菌灰按进心跳间隙。
“菌方如医方,也如刀方。”
“三、二、一——”
陈金牙心口猛地塌陷,像被隐形拳头重锤,背脊撞碎实验室门,飞进走廊。他落地时,手还抓空气,似乎想扯住什么,却只抓到自己心跳的回声。
陈实跪地,右臂胶壳碎成渣,血顺指尖滴落,敲出清脆节拍。他抬头,看见姜员外趴在通风口,对他比出“七”的手势——
七分钟,阑尾里的“干尸种”还剩七分钟破壳。
他咧嘴笑,耳朵却先一步流血,温热滑过颈侧,像谁偷偷给他戴上红色项链。
远处,更重的脚步声逼近,铁靴踏地,节奏整齐,像死刑鼓点。陈实抹去耳血,把空罐片当刀片含进嘴里,金属味漫上舌根,苦得他眼眶发潮。
“下一局,换我敲鼓。”他低语,踉跄迎向鼓声,背影被紧急灯拉得老长,像一柄折断却仍指向敌人的长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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