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:一碗菌汤揭开三十年旧怨,一具紫砂罐显影血字秘闻。众人异象齐出,菌丝缠身之下,陈金牙的罪孽与谎言无处遁形。
金句1: 菌方如医方,差之毫厘,人命两途!
金句2: 这罐子…它比活人更懂人心里的鬼!
金句3: 我只想为她建一个…无菌的牢笼。
陈实端着汤。
勺子很沉。
汤色金黄,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。
陈金牙正襟危坐,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。
他等着。
等着这碗“大补”的汤。
“陈总,”陈实声音很轻,“这勺菌汤下去,不是大补,就是大殡。”
话音未落。
滚烫的汤液划出一道弧线。
泼向陈金牙昂贵的西装。
热气熏得他鼻尖瞬间通红。
一股混杂着土腥和腐质的怪味弥漫开来。
“你这是……?”陈金牙猛地后退。
西装下摆,汤汁浸湿的地方,一些灰白色的菌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。
像活物。
“菌方如医方,差之毫厘,人命两途!”陈实眼神冰冷,“你往菌液里灌敌敌畏的时候,可曾想过对天发誓?”
陈金牙脸色煞白。
“血口喷人!”
“是吗?”
陈实手腕一翻。
一只老旧的紫砂菌罐被他甩在桌上。
“哐当”一声。
罐身没有裂痕,却突然泛起一层幽幽的青光。
那光芒很诡异,带着生命的脉动。
罐口黑影蠕动。
里面的菌丝不再是死物。
它们像有思想的蛇群,疯狂交织、游走。
发出细不可闻的嘶嘶声。
就在此时。
“砰!”
马三炮怀里的暖水瓶毫无征兆地炸裂。
塑料碎片四溅。
混着敌敌畏气味的菌液,劈头盖脸喷了陈金牙一脸。
他惨叫一声,捂住眼睛。
“我的瓶!我的宝贝菌种!”马三炮哭丧着脸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,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气氛瞬间凝固。
“滴答。”
吴秘书手中的茶杯,杯底突然渗出墨一样的黑点。
黑点迅速扩大,化为一朵诡异的菌花形状。
她吓得手一抖,茶杯摔在地上,碎得彻底。
“当——!”
一声刺耳的尖鸣。
苏绣云手中的菌丝秤砣剧烈震动起来,几乎要从她手里挣脱。
她死死攥住,指节发白。
“不对劲,这东西……在发怒!”
“我的轮椅……”
林晚照的声音带着惊恐。
她的电动轮椅突然失控,像一头野兽般向前猛冲。
眼看就要撞上陈金牙。
“小心!”
陈实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了轮椅扶手。
轮椅停下,林晚照却惊魂未定。
她低头看去。
自己大腿上那片作为菌谱的纹身,此刻正亮起妖异的红色光芒。
“它在说……”林晚照呼吸急促,“它在说……陈金牙偷了祖传配方!”
全场哗然。
陈金牙瘫坐在椅子上,脸上、身上都是黏腻的菌液。
他像个落汤鸡,狼狈不堪。
“胡说八道!”他色厉内荏地吼道。
“是啊,怎么会有敌敌畏……”
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。
赵鼻涕正使劲吸着鼻子,表情古怪。
他两行清涕突然不再下流,而是诡异地凝结成了细小的冰碴。
“啪嗒。”
冰碴掉落在陈金牙胸口,碎裂。
“这味道……”赵鼻涕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,“太熟悉了……是敌敌畏!”
“你当真觉得没人知道?”
陈实一步步逼近。
他猛地扯开陈金牙的领带,然后是衬衫领口。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陈金牙的脖颈处,赫然浮现出一片暗红色的菌斑。
那形状,像一张扭曲的人脸。
“三十年前,”陈实的声音像冰刀,“你给你那可怜的女儿熬药时,是不是手抖了?”
“加错了剂量,害死了她?”
“现在,你又想用同样的毒菌方来害死我?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我女儿的事?”陈金牙彻底慌了。
“天在警示啊!”
角落里,钱瞎子突然扔掉手里的算命杖。
那根古旧的木杖“噗”的一声,杖头炸开,喷涌出浓密的白色菌丝。
像一朵盛开的棉花。
钱瞎子捂着突然发烫的双眼,嘴里念念有词。
“老天爷睁眼了……这罐子,它要显影了!”
他话音刚落。
桌上的紫砂菌罐光芒大盛!
“轰——”
不是爆炸。
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内在崩裂。
整个罐壁变得半透明。
一排血色的字迹,在罐内缓缓浮现,像是用鲜血刚刚写上去。
字迹歪歪扭扭,却带着彻骨的怨毒。
“陈金牙,篡改菌方,毒杀汤姑团队。”
“你们……你们怎么知道的?”陈金牙的精神崩溃了。
他疯狂地撕扯着自己湿透的衣襟,眼神涣散。
“这罐子……是陈实的?”
他死死盯着陈实。
“你偷了我的菌方!”陈实怒吼。
手腕一抖,一根坚韧的菌丝从他袖口射出,瞬间缠住陈金牙的手腕。
“当年你害死汤姑和她整个团队时,我还在乡下给人看病!”
“呜——哇——”
一阵刺耳的哀乐响起。
是孙喇叭打开了她的老式收音机。
下一秒,哀乐诡调一转,变成了由无数菌丝摩擦发出的交响乐,宏大又诡异。
她一边甩着鼻涕,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大喊:“陈金牙!你偷了陈实的菌方!”
“砰!”
苏绣云手中的秤砣,颜色由黑转为猩红。
她高高举起秤砣,像法官举起法槌。
“证据确凿!他偷了祖传配方,还篡改了菌液配比!”
“住手!”
林晚照的轮椅再次失控。
这次,它直直地冲向陈金牙。
轮椅上的纹身,红光更盛。
“三十年前,你给女儿熬药时,我亲眼看到你手抖!”
林晚照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记重锤。
她就是那个被陈金牙请去的见证人。
却被他威胁,一直沉默至今。
“啊——!”
陈金牙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
他身上的高档西装,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。
布料纤维一根根断裂、分解,化作无数细小的菌丝飘散在空气中。
“你们根本不知道真相!”
“真相?”陈实冷笑,又一根菌丝射出,缠住他的脖子。
“真相就是你偷了陈实的菌方,还毒杀了汤姑团队!”
“滋啦——”
马三炮的暖水瓶,那个已经炸开的瓶口,又喷出一股浓稠的菌液。
将陈金牙浇得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爽。
“这可是陈实大师的菌种!”马三炮义愤填膺。
“你敢动他的菌方,老子就把你种成一棵人形蘑菇!”
这滑稽又恐怖的场面,让紧张的气氛出现了些许裂痕。
“够了!”
苏绣云的秤砣,此刻从猩红变成了灿烂的金色。
“陈金牙,你犯了菌业里最恶毒的誓言——菌誓!”
“菌誓……”陈金牙挣扎着,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。
“我……我没想害人……”
他声音嘶哑。
“我只想给我女儿建一个无菌病房……”
他喃喃自语。
“我只想给她一个……干净的世界……”
“你骗人!”陈实的声音更加冰冷。
第三根菌丝缠住了陈金牙的脚踝,让他彻底动弹不得。
“你害死汤姑时,我还在乡下给人看病!我师父说过,汤姑的死绝不简单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陈金牙突然全身瘫软,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。
他瘫倒在椅子上,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。
“你偷了我的菌方……还……还……”
林晚照的轮椅缓缓滑到他面前。
她大腿上的菌谱纹路,红光褪去,恢复了平静。
她静静地看着陈金牙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。
“你偷了陈实的菌方,篡改了菌液配比,用敌敌畏掩盖真相。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陈金牙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。
然后,彻底不动了。
只有胸口,还在微微起伏。
空气中,菌丝、水汽、和浓重的谎言味道,混杂在一起。
久久不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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